…一想到自己白白错过这个机会,就觉得很懊悔……」
「所以你是想找人听你的抱怨。」
「嗯。」
「哟,怎么变得这么老实。不过海音寺,别把我们当成跟你同等水准。还有不要吃草,你是山羊啊?」
一点也不觉得惊讶的瑞垣,往笑着闭口不语的门脇腰部戳下去。
「秀吾,这个时候你应该发飙一下。新田东中的前任队长特地跑来跟我们抱怨,他觉得我们应该可以了解他那种悔恨的感觉。我们可是被他看扁了罗。」
「等等,我没有那种意思……」
「不是吗?你在打击区上输给他,所以想找个了解这种悔恨的人来互相安慰吧?」
「不对,不是这样。我只是……只是觉得原田和永仓真的很厉害。他们以理所当然的样子投球、接球,两个人都很沉着冷静……我在那个时候,有点……真的只有一点,觉得原田和永仓有点可恶……该怎么说才好……」
找不到言语来形容当时的心情,海音寺只好咬紧嘴唇。瑞垣仰望天空,门脇则是看着水面,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觉得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对别人有过那种想法,所以……在那个时候,忽然想到如果是门脇和瑞垣,不知道会怎么想。」
「啊。」
瑞垣突然站起来。
「我忘了,我傍晚还要跟人去唱歌。池边急急忙忙传来简讯,说什么男生的人数不够。秀吾有没有兴趣?你来的话会有一堆女孩子很高兴。」
「我不去。」
「海音寺呢?」
「我不喜欢唱歌。」
「你们两个真是好孩子。就是这样才会被公主要得团团转。」
海音寺瞪着面带微笑的瑞垣:
「我没有被耍得团团转。」
「无庸置疑,你就是被耍得团团转。你几岁了?已经十五、六岁还在搞什么自我厌恶?你以为在演青春偶像剧啊?你跟秀吾都是傻瓜,只顾着想要耍帅。」
「俊,你说的太过火了。」
「你们两个不骂一下是不会觉悟的。嘿嘿,想要要帅,老是装出一副开朗运动员的模样,所以才会被公主要得团团转。你们两个都是虚伪的伪君子,就算公主再怎么讨厌,跟你们两个相比,对自己相当诚实的他也好过你们百倍。」
门脇低声不知道讲些什么。瑞垣啧了几声继续说下去:
「永仓就算了,公主可是了不起的坏女人,恨他有什么不对?秀吾在梦里早就不知道杀他几百次了,对吧?」
「我才没有杀他。」
「那就是扁他罗?还是有点色色的梦?」
「俊!」
门脇伸手抓住瑞垣的胸口,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咦?生气啦?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嘿,原来你那么喜欢他。」
即使胸口被人抓住,瑞垣还是发出讨厌的笑声:
「俊,我说你啊——」
门脇压低声音,以颤抖的沉重语气说道:
「你是在要我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看见你这样我就一肚子火。喂、你就老实说出来吧。你梦到了吧?连作梦都梦到自己被三振吗?你就这么害怕那个公主吗?」
海音寺从门脇的背后看到他的手臂肌肉鼓起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海音寺站起来的同时,瑞垣已经压着肚子跪倒在地。接着是沉重的一声「啪!」,门脇伸手打了瑞垣的脸,而瑞垣就这样跪在地上发出呻吟。
「别太过分了……俊,你耍我要得很高兴嘛。」
忽然响起「呀——」的沙哑叫声。中央沙洲附近的白鹭鸶对四周的骚动不安感到警戒,纷纷飞了起来。
海音寺整个人扑到门脇背上:
「住手。你再打下去瑞垣会受重伤的。」
瑞垣往一旁吐口口水,口水已经被血染红。
「现在已经算是重伤了。这可是暴力事件。在这个时候,横手的门脇单方面打伤队友……这可是不得了的八卦,也是违反运动家精神的行为。你的推荐可能就此泡汤罗?」
「瑞垣也住口。干什么一直故意讨打。」
海音寺绕到前面挡住门脇,握在手中的门脇手臂异常灼热。
「俊,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不过想教你拼命想要守住的东西,会因为打架一下子变成幻影。进入棒球名校、在甲子园活跃、甚至参加奥运拿牌……白痴,你就为了这种东西拼命打棒球吗?」
「谁说我是为了那种东西打球!」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根本就是害怕输给公主吧?你害怕输了就会失去信心,完美的菁英之路将会开始崩毁——你就是害怕这个吧?」
门脇一挥手,轻轻松松就把海音寺甩到草地上。
「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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