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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麻烦又难搞。即使如此,只要面对一八·四四公尺外的手套,巧的心里就会感到一阵雀跃。面对任何人、任何时刻都不曾有过的快感从身体深处瞬间燃烧。
不只站在投手丘上,就连在神社里不到二十分钟的投球,巧都能够发现那种兴奋与满足充满自己的内心。
巧随着「啧!」的声音迈开脚步——这是不满自己追逐豪停在原地的背影的声音。
打开玄关的门,一股烧焦味迎面而来,耳朵听见青波的笑声与父亲的说话声。
「你们在干什么?」
「喔、是巧啊。没有啦,只是我打算煎个蛋卷。」
广用拿着筷子的手抓抓头。
「蛋卷?蛋都焦了。」
「是啊。一不注意就变成这样。本来以为蛋卷很简单,不过还是没有妈妈那么厉害。」
被平底锅冒出的烟呛到咳嗽的青波也露出笑容。外公洋三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嘴角因为强忍笑意而不停抽动。
「从头到尾都开大火,当然会烧焦。还有你没开抽风机,烟都飘到玄关了。」
「一家子都快变成熏肉了。」
洋三按下抽风机的开关,广则是以怨恨的表情看着烧焦的蛋:
「现在怎么办?」
「重做不就得了。青波,从冰箱里把蛋和奶油拿出来。」
「嗯。哥哥,也要做我的喔。」
「还有我的份。那我来泡一壶最棒的红茶吧。」
「爸爸的份也拜托你了。嗯,蛋卷就交给巧,应该还需要面包吧。」
几个人手忙脚乱准备早餐。吃着刚煎好的柔软蛋卷,青波叹了一口气:
「真好吃。」
广也点头说道:
「嗯,很好吃。巧,看不出来你的手艺还不错。」
「蛋卷这种基本的料理,我还做得出来。」
「真的很好吃。我明天还想再吃。」
「我也是。」
看到洋三举手,巧一句话也没说。好,没问题——其实只要简单回复外公和弟弟一声就行了,但是巧不想和他们约定明天的事。虽然四个男人一起吃早餐也不错,还是偶一为之就够了。每天早上都跟家人一起吃早餐,实在是太累了。
「话说回来……」
广看往墙壁的月历。
「今天是公立高中入学考的日子。」
「又到了这个时期了。」
洋三也把视线移向印有花朵图案的月历。
「巧,你呢?」
看着红茶杯的巧把视线往上移,看到广正在微笑。
「我怎么了?」
「有没有考虑将来的事啊?应该想过要去什么高中吧?」
看吧,就是这样。
巧的内心对父亲说的话感到不以为然。我的将来,我自己来决定。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有权决定,等我决定之后自然会告诉你们。在那之前你们只要等着就好了。
大人总是这么急性子。急性子之外又厚脸皮。厚着脸皮侵入别人的世界,根本无视谁才有权决定。广不是强迫小孩接受自己的观念,把儿子当成附属品的父亲,而是深思熟虑的人。巧对于父亲的人生态度虽然没兴趣,也不感到讨厌或轻视。但是就连广这种人也一样,被全家团聚的欢乐气氛冲昏头,急性子又厚脸皮地带着笑容询问将来的事。就连明天的事情都很难说了,更何况是两年之后的事。
巧沉默不语,只是摇头。
「什么都没想吗?不过还是会一直打棒球吧?」
「爸。」
「嗯?」
「时间超过八点了,来得及吗?」
「啊!」广连忙站起来:
「轻松过头了。我先走了,下班后会去医院一趟,所以会晚点回来。」
洋三挥挥手:
「你别太宠真纪子。那家伙马上就会得意忘形,任性地说什么想要这个、想吃那个。」
「我会把爸爸的话一五一十告诉真纪子。」
广笑了一下就出门了。巧收拾盘子拿到流理台。
「剩下的交给我,你也快点去学校。」
「没关系啦,外公。你昨天才打破咖啡杯,你洗碗的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胡说八道。真是的,你说话的方式越来越像你妈了……对了,巧。」
「什么事?」
「别拒人于千里之外。」
正在洗盘子的手停下动作。水龙头的水淋在手背上,水花飞散。
「别看你爸那样,他可是很了不起的。太太病倒之后能够不慌不忙地做完家事,然后以平常心对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