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仓就只有捕手这个功能?一旦用不着就可以扔掉?」
「那你自己又是怎样?」
「啥?」
「刚刚你自己说豪的事情和你无关,这难道就不过分?」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像泽口他们那么拼命。我其实……其实……喂,原田。」
「干嘛?」
「永仓是个好人。」
好人?是吗?巧从来没用这个角度来思考过豪的事。对他人并不关心,要和别人有所关连地渡过时间,对巧而言很麻烦。豪是让巧初次体会到被人理解、理解别人不再是痛苦而是快乐的对象。即使如此,巧还是不懂豪怀抱着巧所无法触及的某样东西。巧转移了视线,好人?他不是能这么简单地加以断言的人。
朋友、伙伴、情人、家族、我方、敌人、对手……在人与人的关系当中,人们为对方加上许多称呼,就算拼图似地将豪镶进朋友这个位置,想必也是没有意义,只会像形状不合的串珠一样错开、掉落,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
「那家伙也没把我当朋友。」
吉贞「呜」地一声装出哭泣的模样。
「原田,你怎么讲得这么可悲。测验结果也显示,中学时期最要紧的就是朋友。你想拥有这么可悲的青春?」
「喂,吉贞……你是真的喜欢?」
吉贞把手从脸上拿开,偷瞄着巧。
「喜欢什么?原田,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啊?」
「不行,唯有这件事不行,因为我喜欢井伊那种类型的女生。你知道吗?她的梦想是将来要成为职业点心专家。之前送饼干,也是因为她想知道运动过后会想吃什么样的点心,所以才会有整整六种的饼干。」
「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就住在附近嘛,是我所爱慕的大姐姐。哪!不赖吧。比起为了男朋友『呵呵、做了心型饼干』的女生要来得认真多了,很不赖。」
「稍等一下,吉贞,之前你不是才说『送的饼干,是以我为目标』?」
「哎呦!那是一种愿望。我想听她说『阿伸,吃我的饼干吧,呵呵』。」
「白痴,这样还不是清楚加上了爱心。受不了,听你在那边胡扯。还有,她可是高槻的女友,我看你没有胜算。」
「哎呦呦呦。哎,原田,你别以为讲这种话,就能让我的心从井伊身上挪开。如果你是女的,脸蛋是十分对我胃口,但是性格就过于恶劣。」
「吉贞,你喔。」
「啊!不行,原田,你不要逼我。不要,好可怕,我还没有经验。」
巧用力捏着吉贞的脸颊。
「这张嘴真的是叽哩呱啦个没完,难不成你有两根舌头。我是问你喜不喜欢棒球,你这笨蛋在想什么啊。」
「原、原田,话题变得很奇怪,和你不搭、和你不搭。好痛,真是的,你拼命在捏。我讨厌没有幽默感的人。」
「多谢啦。你要是喜欢我,我可就伤脑筋。」
「啧!是怎样,棒球?我喜欢啊,不然干嘛进棒球杜。不过讲老实话,只要不是柔道社,我去哪都无所谓。反正我要一直待在棒球队,棒球社的服衣又是最帅的。你进柔道社看看,烂透了。每天被我老妈特训,虽然我是想跟井伊练习寝技,不过也会被我老妈恶整……光想就觉得可怕。」
「会这样吗?」
「就是会这样。不过你可以安心,我会好好当你的捕手。总觉得有种驯兽师的快感。」
「驯兽师?」
「对啊对啊,就是让狮子老虎乖乖听话的那种人。原田什么都听我的,遵照我的暗号投球,搞不好超爽的。」
「就这种程度?」
「就这种程度啊。我不会像永仓那么紧绷,你安心啦。」
「那真是谢了。」
巧站了起来舒展身躯,总觉得有点古怪。对自己而言完全无可取代的事物,对吉贞来说却只是这种程度。让人觉得古怪到忍不住想笑。
背后有人的气息可以听到噗嗤忍笑的声音。就在打算回头的瞬间,眼睛被人给蒙住了。是双冰冰凉凉的手,鼻尖传来一丝香烟的气味。
「猜~猜我是谁,呵呵!」
巧抓着对方的手腕,在紧抓的手指上面使力,把手拉开。
瑞垣喊痛,脸部剧烈扭曲,门脇就站在后面。
「痛痛痛,好强的握力,力气比外表看起来还大。不过公主不可以这么粗鲁。」
「瑞垣……」
「哇噢!你还记得我,好感动哦。」
瑞垣摇着手笑了,门脇默默把脸侧向一边。
「我记得……一辈子都忘不掉。」
虽然结果是中外野高飞球,不过这男的将巧的球漂亮地击出。这一记挥棒变成关键,横手的打线顺势而上、势如破竹。他的姿势虽然不像门脇那么有魄力,挥棒力道也没那么凌厉,不过却有着将人贯穿似的锐利视线:就算在笑,眼底深处也有着某种看透人心似的目光。在这个男人的打席之前,巧并没有留意打者是谁,只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豪的手套上面。巧忘不掉让这一部分产生动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