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站着,要是在那里被打垮,不知道那位漂亮的公主会是什么表情。可惜啊,难得的机会,真想给他来个致命一击。」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瑞垣的话也有他的道理。不能坦诚表现自己的人是脆弱的;跪着哭泣、将软弱脆弱全都暴露出来的人,或许还比较坚强有弹性。然而投手丘并不是那样的场所,并不是用来下跪、用来倒下、用来抱头痛哭的地方。而是用来投球——它只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
那家伙了解这点。就算没人教,大概也本能地知道。俊说他讨厌原田继续站着的那份高自尊,然而那是必要的。投手只要还身为投手,就得持续专注在投球上,这份持续站着的自尊是绝对必要的。俊所说将软弱脆弱暴露出来的那种痛快,对投手而言是不需要的。必须展现脆弱,才能重新站起的人,没办法持续站在投手丘上面。
「秀吾,你在想什么?」
「呃……不,听了你的话,开始想说俊会不会有虐待倾向,觉得担心起来。」
「哇!露馅了。我就喜欢啪啪地甩鞭子,只是说不出口。不是我太严苛,是你对公主太纵容了。」
「请问——」成野出声说道。
「干嘛?」
「嗯,攻守交替了。」
「攻守交替?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崎山击出游击手前滚地球啊,被人双杀啦。」
「哎呀——」
瑞垣拍着额头。
「三棒是在干嘛,那家伙对控球型投手最不在行。好了,那怎么办?下一局就轮回到你了,秀吾。」
「什么怎么办?」
「公主倒啦,你不是干劲就少了一半?该不会摆烂找人代打吧?」
「俊,别闹了。」
比赛就是比赛,会认真以待。目标是原田,为了那家伙,我对今天的比赛满心期待,但这个目标两三下就消失了。不过只要比赛仍在继续,我就不会做出受到私人情感影响而抛下比赛不管的丢脸事情。哪有那么堕落!
门脇用力敲着手套。
「我讲得太过分了,抱歉。是我太多嘴了。」
瑞垣低头道歉。
「俊,这局要留意。荻、城野,注意配球不要配得太单调。新田在被人得分后,攻击有着异常的黏劲。要小心投球。」
「是。」
「俊,我有好好在当队长吧。」
瑞垣默默地耸耸肩,眨了眨单边眼睛。
接着三局下半,比赛的发展就像门脇所讲的一样。藉着第一棒打者的触身球保送,加上长短三支安打及失误,新田东的打线黏劲十足地夺下四分。在比赛前半场、三局结束的时候,横手少见地被人领先。将对手的王牌投手给拉下来,却还是输。
有本事!
门脇想起嘴里说着拜托、要求务必来场练习赛的新田东中队长海音寺的面孔。
就算少了原田的球,和横手比赛也有五成的胜算。说不定海音寺就是有这份自信。
门脇望着在游击手位置展现轻快动作的6号球衣选手,以那个6号为轴心,内野手全员流畅地做着动作。到此为止,看起来像失误的失误一次也没有。
很棒的一支队伍。
门脇觉得,在打中学棒球的最后时刻,竟然还可以和很棒的队伍比赛。
非感谢不可的人,说不定是我们啊,海音寺。
不过,门脇总是不太甘心,一个打席,只要再一个打席,想和那家伙来个对决。不想就这样结束,不想留着这份不甘心、遗憾,就这样结束。
原田,你甘愿吗?就这样结束,你甘愿吗?
「对不起。」
荻低垂着头,用手背抹着眼角。
「曲球投得不好……被人打击出去……」
瑞垣轻拍着他的背。
「乖乖,别哭、别哭。差个两分,根本就没什么。这局是由门脇开始打击,我们可以拿个十分。」
荻呜噎地抽动着肩膀。
「如果是复本就挡得住……昨天榎本还说拜托我了……」
「榎本?啊,不行啦,复本会失掉更多分。就因为是你,才只丢了四分。」
榎本是横手的王牌投手,一直守着投手丘,今天因为补习班的模拟考不能来。他具尾劲的快速球威力十足。
「新田用『理所当然会是榎本主投』的想法进行练习。对方有那位公主在,那些人看惯了公主的球,在打击的时候,榎本的快速球根本就是免费奉送。危险、太危险了,千钧一发。比赛还没结束,不要哭哭啼啼的。还有……干嘛,秀吾,一副有话要说的眼神。」
「嗅,我在想,你真的是个擅长照顾人的家伙。」
「我喜欢坦率又可爱的孩子。算了,再怎么说,总是一场不错的比赛。好久没遇到这么让人起劲的队伍了。」
来、走吧,瑞垣挥手示意。
门脇将满腔的不甘心暂且吞下,走向打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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