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是天才。」
门脇仰起脸来,和瑞垣视线相对。
「秀吾,你不懂对吧,因为你也是天才。不过你是打者,和公主不一样。很可怜,公主是投手。所谓的投手,要是少了负责接球的捕手,就什么也不是。」
「永仓是个好捕手,没得比的。」
「那是到你的打席为止。」
门脇瞪大眼睛,看到唐木击出的球从一、二垒之间穿过,飞毛腿城野则奔回本垒。
「喔,不愧是小唐。不闪躲,而是漂亮地迎合球路。池边,不要太早挥棒,要跟他纠缠到底。你不是喜欢纳豆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吗,就是那股黏劲。秀吾,把你的嘴巴闭上,不要一脸白痴样。」
「俊,永仓他……在我的打席之后变了?」
「那当然。不只变了,而且一场糊涂。那家伙——永仓是个超级诚实的家伙,就某种角度而言很可爱。」
「他变了……这种事,为什么你会知道?」
「一直问为什么,很烦耶。你是什么都得问的三岁小孩吗?」
瑞垣伸出手来。
「干嘛?」
「一千圆,自白告诉你太可惜了。不然就请我吃春来堂的大碗叉烧拉面,或是大阪屋的美乃滋章鱼。没问题吧?」
「我哪来的钱啊——」
门脇在瑞垣的掌心拍了一下。
「俊,别闹了,你好好跟我说。为什么——」
「专心看比赛。」
瑞垣忿忿说道。
「比赛还在继续进行中,队长不看比赛是要怎样。你看,池边获得四坏球。连续四颗坏球,就只有第一局控球那么出色,现在却连一记好球都没有。公主已经是末期症状了。」
新田东的内野手全部集合在运动场上。海音寺对裁判说了些什么,明显是要更换投手。
「将投捕整个换掉……秀吾,海音寺当起队长比你要冷静得多。」
之前守在一垒的选手似乎站上投手丘。瑞垣蹙起眉头。
「是侧投。公主之后换侧投投手……这样咱们不是有点不妙?新田还真是准备齐全。我来看看球员名单……高槻?没有标记,是二年级吧?哇噢,城野,明年果真得留意这个队伍……身为队长,至少得讲这些话吧,秀吾。」
门脇咬着嘴唇,凝望着一垒方向的休息区,可以看到原田的背影,表情自然是看不见。
瑞垣吐出比刚才更长的一口气。
「喂,我是真的开始担心了。你是不是第一次得到恋爱病,看来病得很重啊。」
「那种家伙,我是第一次遇到。」
瑞垣的脸颊抖动了一下,带着浅笑的嘴角变得紧绷。
「噢,是这样。也对啦,因为没有人可以和你正面对决、然后将你撂倒,不过或许就到此为止了。毕竟公主被吓到,应该没办法再站上投手丘了。」
「你这么认为?」
「百分之百确定。就像你没被完美地打败过一样,公主一定也很少有被人打得一塌糊涂的经验,说不定连比赛途中被换下场的经验都没遇到过。理所当然是王牌选手、理所当然是先发完投、理所当然是主角的人被人拉下了舞台。你看看,想要重新站起来哪有那么简单。这种人啊,脆弱得不像话。一个不顺利,不,对我们而言是顺利才对,顺利的话,说不定就这样崩溃了。」
「不会崩溃的。」
瑞垣「咦」地一声、眨动着眼睛,鼻头出现皱纹。瑞垣从小只要一惊讶,鼻头就会出现皱纹。鼻头出现皱纹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年纪很小。用三轮车玩暴走族游戏时的样子;爬到树上、两个人都下不来时的样子:第一次握着棒球时的样子;当年的样子和青春痘引人注目的十五岁脸孔,瞬间重叠在一起。
「俊,这下我稍微放心了,你也会有留意不到的事。」
「什么事?」
「要不要请我吃春来堂的叉烧拉面?」
「少蠢了。与其请你,我还不如去买『早安少女组』的CD。」
门脇再度将视线投往一垒方向的休息区,刚刚才上场的投手正在投手丘投球热身。
是个不差的投手。
以侧投姿势投出具有明显特色的球,球路压得很低,看起来并不好打。在原田的直球之后,说不定会被这和缓的变化球给迷惑。不坏,是个不错的投手。门脇眯起眼睛,投手丘的颜色看起来不一样了,之前那样一个发出银白光芒的场所,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土堆。
「那家伙并没有倒下。」
门脇低语,瑞垣无言地仰望着他。
「他还一直站着,不是吗?你说他会倒在投手丘上面哭泣,可是他一次也没有跪下,一直都站着。」
「意思是说,没有被击垮?」
瑞垣用鼻尖嗤笑了一声。
「哎呀,这不就是你的愿望吗?希望他别被击垮的愿望。还是倒下来比较轻松啦,跪着哭泣、在大家面前示弱的人,要重新站起来会比较快。我就看不惯你的公主自尊心那么高,拼命站着绝对不肯示弱。开什么玩笑,真叫人火大。讲老实话,我希望公主能再稍微加点油,加油加到最后一刻,然后我再彻底将他击垮。就为了自尊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