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转为认真。
老婆跑掉是吗……?
秋天的太阳一点一点地落下。前一刻还晕染着天空的夕阳红晕,这时已经在东方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浓郁的紫色。吉贞加快脚步,催促着巧走快一些。山边有颗星星开始闪烁。
秋季大赛的地方预赛,新田东在八强赛中落败。
离开大路,进到了岔路。路面只比田间小路稍宽一些,坡度和缓地绕到山脚下,之后再分成无数条细细的小路,连到不同的田埂去。收割过后的稻田既寒冷又空旷,麻雀热闹地此起彼落叫着,不知是否在捡拾遗落的稻穗。
跑上神社的石阶,还是喘不过气。内院寂静而寒凉,只听得到巧的呼吸。卡沙一声,明明没有风,银杏树叶却片片落下。染成黄色的叶片飘呀飘地一边旋转着一边落下,在树根的地方叠成厚厚一堆。往那棵树下一站,可以环顾半个新田市。自古以来就是老街的市区将城址围在中央,像马驱町、鞘前圾这些有老旧感的地名,现在市内仍是处处可见。
巧转转肩膀,感觉很轻盈,又甩甩手臂。他对着眼底的街道,反复做出模拟投球的姿势。
——为什么会输……?
和横手比赛后,豪如此自言自语了无数次。并非在针对谁问,甚至也不是在对巧说话。
一阵寒气传来,并不是身体受寒,而是恐惧。只要想起那回的投手丘就觉得恐惧。明明是自己的球,却使不上力道。没有力道的球当然会被打回来,从内野之间穿过,落到中外野、右外野,掠过游击手的手套前端然后滚落。自己在投手丘上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比的困惑,感受到一阵寒颤,就是这么恐惧。在投手丘上失去自己的力量、感到恐惧,全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所以巧一辈子都会记得。棒球、投手丘、对继续当投手感到恐惧的那场比赛,到死都无法忘记。
远远传来喇叭声。
再一球。
对着正要苏醒的假日街道,巧投出没有实体的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