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别这么说,青波实在是好可爱。虽然这样讲你可能会生气,不过我很高兴能见到他。总不好意思叫他常常来玩吧。」
轻笑的声音,和蔼的语气。母亲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个环境。
「替换的衣服不够,我想回家去拿。」
「可以呀。不用担心,已经不要紧了,你就顺道吃个晚餐再来。其实晚上不用看顾也无所谓。」
「嗯……不过我不想把他一个人丢着。」
「可是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没问题吗?」
「嗯,老大那个没问题。他已经大了,而且什么都能自己来。跟父母感觉不太亲。」
「很独立啊。」
「非常独立,独立到太夸张了。不过青波需要照顾,也幸好他那么独立。虽然我也担心自己会不会保护过度,不过这孩子就是让人很想尽心尽力地照顾。」
「我懂、我懂。青波很可爱呀,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想照顾。护士站的人也都夸他可爱,小心别被人家给拐走了。」
「讨厌。」
耳边拂过的是大人们的无聊对话,中间夹杂了几声乌鸦交错的叫声。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吧。
青波睡着了,睡眠既浅又短,不停地睡睡醒醒。
「青波。」
有人在叫自己。不是母亲,而是冰冷、教人感到舒畅的冷淡声音。
「哥哥……」
哥哥把帽子戴得低低的站在一旁。
哥哥来了。
「比赛……结束了?」
「嗯。」
「一直都是……你在投?」
「由我投到最后。」
「就你一个人?」
「对。」
「有被打到吗?」
「没有。」
「完全……没有被人打到?」
「是啊。」
「那比赛不就赢了?」
「那当然。」
「哥哥。」
「嗯?」
「右手能不能……让我摸一下?」
哥哥完全没有犹豫,直接把手伸到青波的面前。青波用双手把它包覆住,点滴的管子一阵摇晃。
仍是少年年纪的手带着一丝柔和的曲线,被平滑的皮肤给包覆住。
哥哥就是用这里握球、从这里投出一球。
虽然还是少年,不、正因为还是少年,所以拥有自己的意志。这里确实拥有足以让光自行靠近的意志。或许在进入病房之前就已经先洗干净,那只带着湿气、冰冷无味的手散发出某种类似魄力的气息。青波在指尖上使力。
没办法变得像哥哥一样,不过要让手有意志倒是可能。既然哥哥赢了,自己也不能轻易认输。可以这么相信,相信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拥有一只这样的手。这不是愿望也不是梦想,而是意志。贯穿了自己身躯的唯一的意志。青波想抓住它,让别人瞧瞧。
青波大口吸气,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哥哥已经不在病房里面。
后来身体又出了好几次状况。搬到新田市之后,或许是空气清新的缘故,发作不再像之前那么频繁,只有发烧与咳嗽会像天灾一般突然来袭,戏弄着青波。不过青波再也没有抱怨过。
算了,怎么样都无所谓。青波并不抱怨,而是摊开手掌,然后再牢牢地握紧。
现在也是一样。青波在因发烧而湿润、充血的眼前把手摊开,然后缓缓地握拳。
他与嘲笑自己顽固、幼稚的抵抗声音进行对峙,在对峙之下想起那份耀眼的感觉。汗水从
太阳穴成行流了下来。
「哥哥。」
青波试着呼唤。
「干嘛?」
没想到会有回应,青波吓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阵咳嗽。
「来,这个给你。」
哥哥递过来的是装水的杯子,还有两种药锭。
白的是解热剂,蓝色胶囊可以止咳。
「妈妈给你的。她交代说,要是你情况不对劲就把它给吃下去。」
「妈妈?」
妈妈已经察觉了?明明看起来就对青波的样子没有怀疑,既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她怕讲太多你会烦,所以才叫我来做这种差事。」
青波看着墙上的时钟确认时间。才刚过半夜一点。
「哥哥,你还没睡?」
青波吃了药之后问道。哥哥偷偷笑了一下,意思是怎么可能,然后坐在床上。灯泡的灯光淡淡地映照出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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