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也对,我是这么说过。」
展西脸上浮现胜利的笑容,用下巴朝巧的方向比了比。
「那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老师,你真的认为原田打棒球是为了球队?」
「慢着,展西,你……」
豪想要往前,巧按住他的手臂。巧想把展西所说的话整个听完,巧也知道这会是针对自己的辛辣批判。正如巧讨厌展西一样,展西也讨厌巧,展西正准备说出他的理由。不知不觉之间,展西的眼睛对上了巧,看来并没有激动的样子,就连愤怒、憎恨的情绪也感觉不到,纯粹只是为了把该讲的话说出来而思索着用句。展西正真诚地做着这样的动作,巧调整了姿势。
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是从正面而来就得坦然接受。
「喂,原田……你真的想过要在大赛得到冠军,或是希望整支队伍变强吗?大家同心协力、与同伴彼此信赖一起加油……共享快乐与悲伤,你在打球的时候有这么想过吗?」
展西的问法很沉稳,有种期待听到答案的沉稳在里头。
「没有。」
巧如此回答道,站在旁边的豪微微动了一下。
「至少我知道,棒球是没办法一个人打的。」
要有负责守备的内、外野及负责接球的捕手,投手才有办法站上投手丘。像棒球这种运动,一个人什么也办不到。
「不过……」
巧无法顺利地把话接下去。
「不过什么?」
「不过,我不是为了比赛胜利、团队进步,而是为了能让自己投出最棒的球……」
究竟该怎么形容才好?那种站上投手丘时的快感、血液里的骚动、在球投进豪的棒球手套那瞬间贯穿整个身躯的感受,究竟该怎么形容才好?豪的手就在眼前,巧突然想把自己的手叠在那只手上面。
就算不说,豪应该也能明白。
豪缓缓地握紧双手,像要捏碎什么似的,五根手指往内弯,紧紧握拳。
「又是十足自我中心的思考方式。」
校长摇头推了推眼镜。
展西的脸颊涌上些微的血色。
「要说自我中心,那我也一样,我是为了自己的升学方便而打棒球。不过原田,我可不相信哦。做自己真心想做的事、尽情地去做,我绝不相信这行得通,学校这种地方可没那么简单。所以我会看着,笑着看你四处跌跌撞撞、头破血流。我决定与其强迫自己去打并不想打的棒球,还不如隔着点距离远远看着比较有趣。」
校长低声说了些什么,声音听起来类似呻吟。汗水在展西额头发亮。
「户村老师,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告辞了。」
魔鬼教练动作很慢地把退社申请书收进口袋。
「展西,你说的和做的并不一样。」
魔鬼教练的口气也很沉沉重。
「既然是为了保送、为了升学,那又何必放弃社团活动,再默默忍耐一阵子不就得了。你就这样劈哩啪啦地说出心里想说的话,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展西,你和原田所讲的话,其实已经批判、侮辱到学校与社团活动了,你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我和原田不一样,我可是经过了谨慎思考才说出口。是我这三年来头一次讲的真心话。」
魔鬼教练望着展西的视线忽然转为温和。
「你也是个傻瓜……」
「我觉得这一切都要怪老师,是你认同原田的作法。要是不服从老师、不和大家配合都能在棒球社里混下去的话……那我确实是个傻瓜。不过——」
展西扬起下巴,朝魔鬼教练低声说话。声音虽然沙哑,但传到耳边却十分清晰,洪亮有力。
「老师,我们也是有志气的。」
巧望着展西的侧脸。这人原来会用这种声音、语气如此坚定地说话。之前模糊不定、难以捉摸的展西形象,这时突然成为确切的存在朝自己逼近。不论他是笨蛋还是傻瓜,至少拥有明确的意志。
展西低声说了告辞,转身背向魔鬼教练,差点撞上后面的海音寺。
「展西,我们可是一起走到现在,你怎能这样……」
海音寺的声音在颤抖。
「抱歉,我唯一觉得不好意思的只有你一个人。现在道歉或许太迟,不过真的很抱歉。」
展西对着海音寺深深低头,然后离开了球场。
「展西。」
海音寺挡在准备追赶的魔鬼教练前面。
「教练,算了。」
「什么叫做算了,你就让他这样离开?」
「让他走吧!其实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一直在勉强自己,但我还是要他为了球队忍耐……今天是那家伙第一次对我说出真心话,你就让他去吧。」
「我也要退社。」
绿川动作缓慢地往魔鬼教练身边走近。
「虽然我没那么讨厌社团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