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原田虽然特别,这孩子倒也古怪。)
自己被这孩子拉着手的样子想必也非常古怪。不过不知何故,倒也不至于想把少年的手给甩掉。
「这个时间教练……不,是你外公在烧洗澡水啊?」
「嗯,爸爸出差回来要洗。用木材烧的洗澡水洗起来很舒服,叔叔你要不要洗?」
「不,不用了。」
「是不是因为没有带内裤?」
「嗯……是啊。」
少年放开了手。
「外公,有客人。」
户村仿佛被仍下似地,一个人站着。井冈洋三就在眼前,虽然多了白发,个子也变小了,不过确实是井冈洋三。
「教练,好久不见,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户村心想对方应该早已忘了自己,不过洋三却站了起来,微笑地问他是不是真。
「您还记得我?」
「怎么可能忘掉,有多少比赛是靠着你的守备撑下来的。真的是好久不见,你好吗?」
「他还记得我?」户村有点惊讶。
「之前桥田来过电话,要我参加他的婚礼。」
「桥田……二垒手桥田?咦?他娶老婆了?」
「嗯,现在住在巴西,说是要在圣保罗举办结婚典礼,我拒绝了,告诉他我哪能去那么远的地方,结果他就寄了新娘的照片过来,长得还挺漂亮的。他还跟我抱怨说你没消没息的,原本还是二游最佳拍档说。」
听了洋三的话,户村垂下了视线,很意外桥田和洋三还有连络。
「教练,今天我来并不是为了叙旧。」
「是为了巧的事?」
洋三抓起一根柴薪扔进炉口,青波用手辽着光往里面看。刚才在绿叶中染上绿色的侧脸,现在则被火光映上微微的红色。
「是啊,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您知道我在新田东中?」
「听巧说过,那家伙难得抱怨。」
「可以想像他说了什么。教练,我就单刀直入好了。我想指导原田,我想把他栽培成能够担当一面的优秀选手。」
洋三沉默不语。户村把那份沉默解读为拒绝,皱起了眉头。
「他的素质是没话说,只是反抗性太强。那种性格指导起来有困难,希望教练能够稍微对他本人——」
「真,你会一个一个去找学生的外公,要他帮忙吗?」
户村微微握紧了拳头,瞪着洋三的侧脸。
「怎么可能,因为他是教练的外孙,所以我才特地前来。只要是和棒球有关的事情,没有人的影响力会比教练来得强。」
「那家伙不受任何人影响。他没问过我什么,也没要我教他什么,我也不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你要是认为他会听我的话,那你就错了。那家伙并不会随便听从别人的话,然后乖乖照做。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
洋三盯着火焰继续说道:
「才能在那个年纪投出那样的球。」
「你是在讽刺我吗?教练。」
「讽刺?」
洋三的脸转向户村,有点讶异似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颜色就和梅树底下所见到的青波一模一样。
「高中时期,只要是教练说的,我们一律听从,从来没想过要去违背,或是思考教练的话有没有错。我们一直相信只要听从教练的话就会变强、就能够前往甲子园。结果别说甲子园,就连县内预赛的前四名都没拿到。高中三年期间,一次也没有。」
户村原本想用冷静且安静的态度来说,可是手却在颤抖,觉得可耻。就像刚才对洋三所说的,自己并不是来叙旧的。都已经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大家都有了年纪,娶了老婆,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把专心打棒球的三年变成回忆,桥田、黑谷、则武都是一样……事到如今,自己到底还想说些什么?
「不过在教练辞职的时候,我就有了觉悟:『啊,我们再也无法获胜』。教练就是看透我们的实力,所以才会辞职吧?其实我们球队的实力很弱,王牌投手的则武肩膀在痛,球队打击率又很低,不是可以获胜的队伍。就算再怎么锻链,要是没有实力,胜负还是早就注定。」
洋三垂下肩膀,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真,你认为我是因为那样才辞职的吗?」
「详情我不知道,只是您辞得太急,教人感到迷惑。不过在秋季大赛第二轮比赛输掉的时候,校长曾经这么说过:『你们就像井冈所说的一样』,而且用的还是讽刺的语气。不仅是校长这么说,别人也说被传统所拘束,只会追随教练的棒球社成员也很糟糕。」
洋三什么话也没说。真想对着他无言的背影直接痛骂!像是践踏无力抵抗的小猫般的残酷情绪,让户村的指尖又抖了起来。
「教练真是厉害,做了聪明的抉择。你拥有无数的光荣……就算是因为我们太弱、觉得嫌弃而辞职,我们也无从抱怨,我们——」
「不是这样子的。」
孩子的声音插了进来。户村低头一看,发现青波正蹲着拉着自己的裤管。
「叔叔,外公会放弃棒球,是因为外婆生病了。不是因为叔叔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