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起身之后一阵摇晃。呕吐感与泪水全都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头壳快要裂开般的痛楚,痛到好像脑髓被紧紧掐住了一样。
「你在发烧,好烫。」
「我没事。」
「没事才怪,我从白天就觉得你不对劲。来,我背你吧。」
「笨蛋,开什么玩笑。」
巧咬紧牙根在脚上使力,不过还是不能好好的走。身体下半部好像不是自己似的。豪的肩突然抵到腋下,手就撑在腰的附近。有人支撑之后,走起路来稍微轻松一点。
「你不要我背,那就自己用脚来走。」
「我有在走。」
「不过真的好烫。」
「哥,你不要紧吧?不要紧吧?」
受不了,居然还要让青波担心,完了。
嘴里很干,发不出声音。头痛转为剧烈。
「忍一下。」豪低声说道。
「闭上眼睛,再靠过来一点,身体放松……」
巧像听催眠曲般的听着那个声音。虽然痛楚还在脑子里跳动,但心底某处却愉快地舒缓了起来。第一次知道,他人的身体与存在竟是如此的舒适。这家伙真的是……比不过他……闭上眼睛,把整个身体徐徐交付给此刻撑住自己的人身上。后来记忆就只剩下零碎的片段。
有车停在石阶那里。觉得灯光很刺眼。好像是真纪子和广从车上走下来、有谁抱住自己的身体、那人唤着「巧」。
「好了,我要睡觉……」
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相当遥远,记忆的片段也只到此为止。巧的意识被吸进黑暗之中,然后消失。
醒来就看见天花板。视线一动,还看到蓝色窗帘和桌上的球。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察觉到这是自己的房间。转向一旁看着时钟,时针指着十点。早上十点。有雨的声音。「自己到底睡了几个小时?」才这么一想,头又钝痛了起来。
门打开来。青波正在窥探。
「哥哥,你醒啦?」
「嗯。」
青波的脸缩了回去。
「妈妈,哥哥醒了。」
爬上楼梯的脚步声有两个。青波、豪和真纪子走进了房间。
「干嘛啊?为什么永仓会在这里?」
「我刚刚才来的,想说你是不是还活着。」
「废话,又不严重。」
「才严重呢。」
真纪子把脸盆摆在桌上。里面是药箱及放水的水杯。
「昨晚烧到几度你知不知道?三十九度八!连青波都难得出现这种数字。」
巧把妈妈递过来的温度计夹到腋下。真纪子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会不舒服吗?巧。肚子饿不饿?」
巧摇头,想把妈妈的手拿开。在豪和青波面前,他不想被人当成小孩子一样关心。像是猜到他心意似地,真纪子拿开了手沉默不语。电子体温计发出叫声。
三一十七度三。不愧是巧,恢复得真快。不过还是要小心,中午去一下医院好了。」
豪俯看过来。
「是我家。来吧,给你特别服务再加打两针。」
「我死也不去。」
「不要随便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或许不记得了,不过昨晚可是不得了。永仓医生前来看诊,还帮你打点滴……真的是吓坏人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真纪子低下了头,在手中转着体温计。
「不会再有了。」
听到巧的话,真纪子仰起脸来。
「放心,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巧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自己并不是躺在头痛与身体的疲惫之中,而是毫无防备地躺在妈妈深感困扰的关心里头。这教人感到难受。真纪子的视线再度落向体温计,然后轻声叹息。
「反正,先吃药吧。」
「妈妈,这个不对。」
青波按住了真纪子的手。
「这是我出疹子的药,不是发烧的药。」
「啊,是吗?」
「是啊,发烧的药同样也是白的,不过要再扁一点。」
真纪子的脸红了起来。
「是啊!也对。抱歉,我没想到巧也会发烧,所以慌张了些。抱歉,我马上把药拿来。」
「不用了,我不用吃药。」
「不行啦!等我一下。」
真纪子走出房间。巧用食指指着青波说:
「青波,去看着妈妈。她这回搞不好会拿泻药过来。」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