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脚步,转身说道:
「他有天份。如果是跟永仓的话,我们就能组成投捕搭档。」
说不定还会是绝佳的投捕搭档!完全没有任何前兆,这样的念头撼动着胸口,身体内部有着难以抑制的强烈情感。巧用力吸气、双脚踏稳。
「别这么说,我也很头痛呀!一直要他念书也很可怜,所以我才允许他打棒球到现在,不过之后就不行了,你说是不是?」
节子的手伸了过来,握住巧的手。巧把她甩开。
「阿姨,打棒球用不着别人允许,只要打就对了。」
节子张开嘴巴。巧再也听不下去,开始奔跑。速度比平常要来得快。
巧并没有对节子生气。光是她没要豪带呼叫器,就觉得她还不坏,只是自己心情沉重到受不了。被某种眼睛看不到的东西紧紧揪住,心变得很沉重。
允许他打棒球……?
节子说得很认真,并不是开玩笑。
永仓,难道你是有人允许才能打棒球吗?不是吧!你应该连想都没想过。不过你老妈却说,是她允许你打棒球。你的棒球不过是这种价值吗!
速度越来越快。「这种跑法不行!」心里知道却无法控制。也不是无法控制,而是不想控制,好想就这样拼命奔跑,然后倒在玄关。
那家伙会不会屈服于老妈?
他一边听着耳朵深处凌乱的鼓动声,一边往前跑。他一边跑,一边想着豪的事。
他会不会屈服于老妈,于是放弃棒球?
可以确定,他不会放弃的。
是的,他不会对棒球半途而废。
巧用极快的速度直接跑回家门。全身都是汗水。接着整个人坐在玄关,巧有片刻时间无法动弹。
「巧,你回来啦。哎呀,你怎么了?」
真纪子从玄关走出来。
「有点……跑太快……」
巧站起身来。因为痛苦而蹲坐在地的悲惨模样,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巧,我有事想拜托你。」
听到妈妈这么说,他抬起脸来。刚刚才听到同样的话。不过真纪子并没有挪开视线。她直直望着巧并指向二楼.
「青波?」
「是啊,他刚刚不是跟在你后面出去?后来就突然关在房里,好像在哭。你能不能过去看看?」
「为什么要我去看?妈,你去不就得了。」
拜托、拜托,受不了,够了吧!
「可是他从里面上锁,不肯开门呀!他好像在发烧,我很担心,巧,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可没欺负他。」
「我当然知道,可是青波不让我进房,这还是头一次。广又还没回来。」
「那就去拜托外公。」
「你说爸爸?那个人不行啦!就只会大吼大叫,叫我不要理他,可是我会担心啊!你去看看嘛,好不好?巧。」
真纪子棱角分明、线条近乎强悍的脸孔垮了下来。巧挪开视线,不想见到母亲惊慌的表情。只要牵扯到青波的事,真纪子就会原因不明地失去平日的坚强。巧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于是试图压抑似地脚底使力、爬上了楼梯,敲着青波的门。
「青波,你醒着吧?开门。」
没有回答。不过感觉有人在动。
「青波,快点开门。」
巧转动门把。门打不开。
「你别太过份!我要踢门了。」
于是他不等青波回答就直接踢门,发出轰然巨响。
「巧,别那么粗鲁。」
真纪子在楼梯底下叫道。门发出微微的卡嚓一声,打了开来。巧用身体硬挤似地进到了里面。
「你在睡觉?」
床上的棉被是摊开来的。
「把门锁好啦。」
青波说完之后,再度钻回床上。巧也坐了下来。勉强跑步的疲累好像从脚部涌出似地,非常沉重。连跑步之后的缓和操都没做。他拉长了脚、身体前倾。青波擤着鼻子。
「你在哭?」
「我没有哭。」
「说谎。在哭刚才的事吧?」
「我没有说谎……」
青波突然咳了起来,背拱成く字形。光是看着就快要窒息。
「我去把妈妈叫来。」
青波的头在枕头上面移动。好像在说不要似地左右摇晃。
「不是有药吗?只有妈妈才看得懂啊。」
巧起身,想要早点从青波身边离开。
「没关系,没那么严重。哥,你不要去。」
回头一看,青波正坐在床上、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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