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虚与我

半球(Hemisphere)】里的成员。」

  「【半球】?」

  悠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乐团。在社团招收新生的时期,悠因为讨厌混杂在校园里满满的人群中,于是几乎都躲在公寓里足不出户,不知道对方也是无可厚非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拉你进我们的团。其实是我们的主唱,在打工时受伤,腿骨折住院了。距离校庆只剩下三个礼拜。可能的对象都找过了,已经没有其他候补人选了。」

  「即、即使你这么说,我还是很为难啊。」

  这突如其来的请托让悠感到很迷惘。跟第一次见面的乐团成员临时登上校庆的舞台表演,内心的负荷未免太重了。

  悠模棱两可地摇摇头打算逃离现场,但对方却拼命纠缠不放人走,让悠难以脱身。

  「拜托你。正如刚说的,我们今年就要毕业了,因此想让最后的现场表演成功啊。」

  看似是带头的那位学长对悠双手合掌央求,个性软弱的悠也无法更强硬地拒绝对方。

  「可是,突然就叫我当主唱也太……我又不知道你们的曲子,能不能学会也是个问题。」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强人所难。不过,能请你至少先听我们说明吗?」

  两人轮番恳求自己,把悠拉进了附近的咖啡厅。

  「你喝咖啡吧?麻烦三杯综合咖啡。」

  行似是带头的学长没问悠的意见,就向女工读生点了饮料,接着才正式地自我介绍。

  「我叫神代一树,是乐团的贝斯手。叫我一树就可以了。」

  五官虽然长相凶悍,但性格却意外地率真。接着一树指向旁边那位视觉系男子。

  「这家伙是乐团的鼓手康司。念法不是「刚司」而是「康司」啊。如果弄错了他会恨你,当心点。」

  「请多指教。」

  康司虽然沉默寡言,不过他本人似乎很有原则。他手上那精心设计的银色十字架指甲彩绘显得很刺眼。

  「我叫天野悠。」

  「这我已经知道了。」

  一树笑着说道,随即追根究柢地问下去:

  「你很有才华啊。怎么样,对乐团活动感兴趣吗?」

  「那个……」

  「刚才也说过了,主唱住院后,我们便陷入危机了。你就行行好嘛。」

  一树开始热心地劝说悠。尽管悠没有经历过,不过这跟平常社团拉新生的光景是一样的。例如自己的乐团活动有多好玩,对大学文化的发展有多大的助益等,一树喋喋不休地持续说着。

  悠刚开始也被一树的口才给震慑,明白对方不是坏人后,内心的紧张感也慢慢解除了。

  再加上又拥有音乐这个共通的喜好,意料之外地没多久双方就熟稔起来。

  「不过,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等一树的音乐理论告一段落后,悠鼓起勇气提问,原来是跟自己念同一间大学的高中同学,想起悠在高中时加入过轻音乐社于是帮忙介绍。

  虽说是轻音乐社,但由于社团人数不足,根本没进行过什么像样的社团活动。而且因为国中时代发生过的某些事,待在休社的社团悠还比较开心。

  然而悠还是没放弃私底下弹吉他与作词的活动,放学后经常到学校附近的河滩上独自拨弄着自己作的曲子。

  这并非为了在别人面前表演,不过好像还是被目睹到了。

  上了大学以后悠还是低调地持续练习,只止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机会。

  「我们的曲子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只要找到主唱就能设法度过难关。乐团已经通知校庆筹备委员会表演的事,如果这时突然撒手就会让节目表开天窗。更严重的是对满心期待的观众很不好意思。」

  被拉进咖啡厅两小时后,在双手撑着餐桌不停低头的一树热情劝说下,悠终于点头同意了。

  然而,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悠说了句自己连想都没想过的话。

  「我明白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尽管说吧。」

  「请让我唱一首我自己制作的曲子。」

  虽然明知一树他们陷入了束手无策的窘境,但悠也许仍觉得,平白无故接受他们的要求让人有点不太痛快。

  对于这种不像自己平日风格的发言,悠是如此说服自己。

  「喂,你说呢?」

  一树与康司两人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但似乎很快就明白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知道了。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其实并不难办。」

  「挺棒的,就这样吧。」

  两人站起身,交互与悠握手致意。

  悠也战战兢兢地回应他们。

  「以后就请多多指教。」

  「对了对了。我对你也有项要求。」

  一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敲了一下因紧张而身体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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