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吗?有何贵干?』
『……呃,现在要怎么称呼才好?』
『叫我聂鲁戈。要让你用同志称呼,就是不愉快。』
『现在是聂鲁戈啊。上次是凯因,更上一次叫什么名字?』
『那只不过是献给大义的假名。我最初的名字也已经献给大义,因此我自身无名。名字不代表我,大义代表我。所以我是同志。』
聂鲁戈过去曾名为凯因,有朝一日将成为曾名为聂鲁戈的人物,目前还是聂鲁戈。
通讯对象传来有些无奈的话语声。
『频繁换名字是你的自由啦。不过我也叫你同志难道不行吗?这样一来我就不会叫错名字。』
『不行。你的功绩和信念,还不足以那样称呼我。』
『咦~~撇开信念不谈,我觉得功绩已经很充分了吧~~?也给了你崩原街遗迹地下街的情报,而且帮忙善后了不是吗?』
『不行。』
通讯传来叹息声。
『你明明称呼我同志,却不准我称呼你同志?你们还是老样子,判断标准真是莫名其妙。我也同样是为了世间、为了世人在努力耶。』
『客套话够了。进入正题吧。』
隔了短暂的沉默,开朗的声音继续说:
『没有啦,只是听说聂鲁戈亲自潜入多兰卡姆,我想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现况没有。有了再联络。』
『是喔?那就等你联络喽~~』
『等等,有事要问。』
态度轻佻的男人就要切断通话,聂鲁戈一阻止他,开朗亲切又称兄道弟般的声音传来。
『怎样怎样?要问什么都可以。互相交谈、互相理解很重要,这是联系人与人之间的重大要素。如果没办法办到,那就只能视作怪物了。毕竟无法互相理解嘛。』
聂鲁戈不理会对方的高谈阔论,接着说道:
『你为什么在找旧领域连结者?』
『你问为什么?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有旧领域连结者很方便啊。所以统企联和建国主义者都努力在找旧领域连结者吧?』
『换个问题。你为什么在找久我间山都市的旧领域连结者?不,应该说曾出现于崩原街遗迹的旧领域连结者?』
男人回以沉默。聂鲁戈以严肃的语气继续说:
『我很明白你的优秀。统企联也是。这样的你却待在只是寻常东部都市的久我间山都市,甚至不惜拒绝统企联的邀约,有什么理由?』
听了这问题,经过一段沉默后,他回以稍微装模作样的声音。
『非特定多数人的幸福、救济的实现并延续啊。你们建国主义者也时常说同样的话吧?我也一样。所以我才会协助你们啊。』
『但愿这些话发自真心。』
『好过分喔~~是真心的啦。那就先聊到这里喽~~』
秘密通讯被切断了。聂鲁戈让难以看穿内心的机械脸庞微微变形,继续思索刚才交谈的人物。
他的确是非常优秀的人物,也能接纳建国主义者的理念。期许他有朝一日能秉持相同的大义,因此聂鲁戈称他同志。但是彼此立场的一致性还不足以允许他称呼自己为同志。
若彼此志同道合,的确再可靠不过,但若成为大义的敌人,那就是极端危险的存在。聂鲁戈欢迎他,同时维持戒心。
告知入室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进入房内的是水原。
「聂鲁戈先生,你身体还好吗?」
「托您的福,没有发现致命的故障部位。现在正在进行细微的调整。水原小姐,真的非常谢谢您介绍我这么优良的整备场所。」
「别客气。今后就是在同一个职场工作的同事了,这是当然的。」
「实在是感激不尽。在先前的职场,就连像样的整备都有困难,真是帮上大忙了。」
聂鲁戈和水原都和颜悦色地交谈。
现在的聂鲁戈身上找不到一丝与刚才那人交谈时的态度。他的态度甚至可能会被解释成新进成员想对干部奉承讨好。
起初水原因为聂鲁戈是透过西卡拉贝等人的管道加入帮派,而对他有所警戒。但是在加入后,他显得特别亲近事务派系,特别是对克也派摆出迎合的态度,让水原对他放心了。
「啊,提到帮上大忙,我还得对名叫克也的少年道谢。要不是当时有他出手相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很想当面向他道谢。啊,我这种新人提出这样任性的要求,是不是不太好?」
与巨人行者的交战过程中,聂鲁戈陷入险境而受到克也搭救。这件事水原也知道。为了将聂鲁戈确实拉入己方阵营,她笑着答应。
「没问题。之后我再向克也提一下吧。」
「非常谢谢您。」
聂鲁戈身陷危险时的确受到克也搭救。但是那状况也是聂鲁戈刻意营造,是为了吸收克也派人马的伏笔。
不只是水原,多兰卡姆也没有察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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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久我间山都市防壁内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