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诗织直接开口催促,阿基拉也没有显露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凝视着矢岛。
诗织不由得以慌张的语气叫喊。
「……阿基拉先生!」
「我有听见。」
阿基拉并未看向诗织,只如此回答。而且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弃枪的意图。
矢岛将蕾娜的脸庞硬是转向阿基拉,再度慢慢增强勒住蕾娜脖子的力道。蕾娜先是发出痛苦的呻吟,但勒颈的力道渐渐大得让她连呻吟都无法发出,表情显得更加痛苦。
诗织惊慌失措,连忙恳求:
「……阿基拉先生!拜托您了!请现在就把枪丢掉!」
阿基拉一句话也没回答,矢岛则冷酷地问:
「我应该确实表达我的要求了,这下谈判决裂了?你的意思是让她死也无妨?」
阿基拉开口:
「你的要求要持续多久?直到你的夥伴赶到,把我们全部杀死为止吗?」
矢岛显露些微反应。他短暂沉默,放松了勒住蕾娜颈子的手,泰然自若地回答:
「……我不晓得你有什么误会,但我没有夥伴。只要你放下枪,我就会慢慢消失在通道另一侧。只要拉开充分的距离,我也会放她自由。啊,对了,我刚才没说明放她走的条件,这是我的疏忽,我道歉。这样你愿意接受了吗?」
「你打算偷窃遗物吧?」
矢岛再度沉默。阿基拉继续说道:
「你慌了吧?你刚才想杀我的时候,完全没有骗过我就算了的意思。一见到就毫不犹豫地想杀了我,这代表长相被我看见的同时,不杀掉我就会是大麻烦。」
矢岛的表情并未反映他的内心状况。尽管如此,光靠这个功能无法遮掩一切。现在的反应并非重现过去的表情,而是当下的表情,要隐藏内心想法也有极限。
他也能让表情变化与大脑活动完全分离。然而事到如今就算摆出面具般的表情,也无异于自白。
「我看遗物大概就藏在这附近吧?你是义体者,之后也能轻易更换脸。尽管如此,你在这座地下街会不计一切想瞒过我、瞒过我报告的本部──也就是都市的职员,十之八九就是这个缘故。」
沉默也是一种反应。他的沉默更胜于雄辩。
「你打算杀光看到你长相的所有人吧?因为一旦现在的长相曝光,都市的职员就会立刻找出你的身分。你会与都市为敌,铁定会成为通缉犯。为了预防这一点,你非得杀了我们,没错吧?」
矢岛保持沉默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他面露有些傻眼的表情,以开导愚者般的语气回答:
「你好像有不少误会。我可以大费周章修正你那些漏洞百出的推理,但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吧?」
「你还需要争取多少时间?夥伴的战力多强?从你从容的态度来看,想必十分强大吧?大概足以轻易杀光我们。」
「我可以继续听你胡言乱语,不过只要你不弃枪,她终究会死喔。」
「一旦杀了她,在那之后你必死无疑。然而你却这么从容,想必你的夥伴战力相当充足吧?」
阿基拉与矢岛表情认真地注视彼此的眼睛。短暂的沉默后,矢岛用力勒紧蕾娜的颈子,冷酷地下令:
「这是最后一次。把枪扔掉。」
「我不要。」
阿基拉断然回答。
脸色苍白的诗织发出不成声的尖叫。然而,蕾娜的颈子并未因此被扭断。矢岛反而放轻了力道,讥笑阿基拉般露骨地叹气。
(……这家伙是认真的啊。计画被看穿,灭口的意图也被看穿了,这下该怎么办?也不晓得凯因和涅利亚什么时候才会到。在这种状况下,夥伴抵达的同时,那家伙恐怕会把我连同人质一并射杀。义体的损伤也很严重,万一他开枪,我可没有自信能闪躲啊。)
矢岛隐藏内心的焦急,傻眼般回应:
「这样的美少女都成为人质了,你这家伙也太无情了吧。你就没有正义之心吗?」
「把美少女当人质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我没关系啊,我是坏人嘛。我做坏事用不着顾忌,这是坏人的特权。正义的夥伴可就不能这样了。」
矢岛先是刻意以轻佻的语气说道,这时口吻转为有些严肃。
「哎,也没办法。看来这人质对你无效,就拜托应该有效的其他人吧。」
语毕,他将视线转向诗织,语气立刻变冷酷。
「如果不希望她被杀,就杀了那家伙。」
在矢岛如此开口的瞬间,阿基拉的姿势转为同时戒备矢岛与诗织双方。
矢岛见状,立刻将蕾娜当作盾牌,并且稍微向后退。随后他看准了掉在地上的诗织的枪,朝着诗织脚边踢过去。
诗织陷入无从排解的迷惘。她愕然交互看向阿基拉与蕾娜的脸。阿基拉已经选择不弃枪,接下来轮到诗织必须做出抉择。
阿基拉尚未提起枪口。等一下枪口将会指向蕾娜与矢岛,或是指向诗织,结论目前暂且保留。
『……阿尔法,你觉得诗织会怎么做?』
阿尔法干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