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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完全是在开玩笑或会错意了吧──阿基拉如此说服自己,不再详细询问自己是否真的被艾蕾娜她们夹在中间紧抱著睡觉。
◆
走回据点的谢丽尔脚步沉重。她在各方面都濒临崩溃了。
因为阿基拉没有到据点露脸,自己被帮派成员以不信任的视线注视,当时真的很想死。
好不容易露脸了,帮派成员又攻击阿基拉。那时候也很想死。
被叫作葛城的武器商全力威胁,真的很想一死了之。
阿基拉清楚地表示要是干蠢事就立刻把自己杀掉,真想死一死算了。
回到据点后必须对众人装出一切都很顺利的模样,然后必须持续做出让一切都能顺利的指示,必须持续展现充满自信与从容的态度给自己以及其他帮派成员看,直到再也不是靠演技的那一天。
谢丽尔真的在各方面都到达崩溃边缘了。
来到据点前面,送谢丽尔到这里的达利斯就随手把包包往地上一放。
「我不会帮你拿到里面,接下来自己拿。」
葛城的礼物还塞了枪械等物品,所以很重,谢丽尔要拿实在有点勉强。加上回去的路上如果遇见强盗,好不容易得到的礼物就会白白浪费掉,因此葛城才贴心地要达利斯跟著谢丽尔回去。
谢丽尔客气地低下头。
「我知道了。真的很谢谢您送我到这里,还帮忙把东西拿过来。」
「嗯,我看你也很辛苦。好好加油吧。」
达利斯对以贫民窟小孩来说算很有礼貌的谢丽尔留下不错的印象,因此说完慰问的话就回去了。
谢丽尔好不容易拿起沉重的包包进据点之后,帮派的所有小孩都聚集在一起等她回来。以迎接老大的态度来说,这是正确的举动,谢丽尔却不悦地皱起脸,因为她原本预期会少一个人才对。
她以加了内心情绪的严厉视线看向那个多余的人,也就是耶利欧。
「我以为你早该消失了,怎么还在啊?」
耶利欧畏畏缩缩,还是试图安抚谢丽尔。
「谢、谢丽尔,我错了。」
「你错了?如果你还有能理解是自己做错的智能,应该早就消失了吧。」
「他、他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小孩子,只不过是带著枪,完全不像厉害的猎人,我才会觉得你可能是被骗了……」
「普通的小孩子?普通……吗?」
面对嘴里说著各种藉口却完全没打算离开的耶利欧,在各方面都濒临崩溃的谢丽尔终于无法再忍耐了。她将内心激动的情绪表现出来,对著耶利欧怒吼:
「普通的小孩子?轻轻松松就干掉三名落魄猎人的家伙会普通?能做到这种事的小孩子会普通?你脑袋里的普通是什么?普通的话你也办得到吗?这样你也做给我看啊!现在立刻去遗迹拿遗物回来!回程就算被想抢遗物的人袭击也要把他们干掉再回来!你办得到吧?给我去!立刻去!」
激动的谢丽尔如此大叫并气喘吁吁。耶利欧害怕得无法动弹,其他小孩也因为谢丽尔的怒火而保持沉默。
谢丽尔对著众人怒吼:
「把这个笨蛋赶出去!快一点!」
「等、等一下!」
「快点把他赶出去!身为老大的我都做出指示了!你们承认我是老大吧?否则的话,你们也给我滚出去!」
耶利欧附近的小孩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抓住耶利欧的肩膀与手臂把他拖出去。耶利欧垂著头,没做出太大的抵抗就被带走了。
谢丽尔缓缓调整呼吸。她也知道这么做有失冷静,为了防止自己做出更糟糕的举动,必须恢复冷静。她对自己这么说,并且反覆深呼吸。
这时和耶利欧感情很好的少女艾莉西亚对谢丽尔搭话:
「谢、谢丽尔……关于耶利欧的事……」
多亏全力把累积在内心的郁闷连同怒吼一起叫出来以及数次深呼吸,恢复一定程度冷静的谢丽尔脑袋已经可以思考今后合乎逻辑的对应方法。即使如此,她还是一脸严厉地看著艾莉西亚。
「……我知道。虽然知道,但现在不行喔,不能让耶利欧待在帮派里面。这点小事,你应该也懂吧?」
「是、是没错啦……」
谢丽尔也知道艾莉西亚与耶利欧的关系。谢丽尔面对犹豫的艾莉西亚,带著目前先让她放弃的意图继续说:
「办不到喔。等帮派人数增加到耶利欧混在里面也不会被阿基拉发现时也就算了,但要让人数增加到那种程度需要时间。现在不行,你死心吧。」
听见谢丽尔这么说的其他孩子惊讶得忍不住询问:
「要增加帮派的人吗?在这种状态下?」
谢丽尔一脸严肃地做出宣言:
「当然要尽可能增加啊,人少的话能做的事情也有限。不快点让我们能办到更多事、赚到更多钱就糟糕了。」
「但是,这种状态下加人真的没问题吗?」
「有问题也要做。不尽快想办法上缴一些利益的话,会被阿基拉舍弃。」
对谢丽尔他们来说,这就等于天塌下来。现场短暂笼罩在沉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