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精中毒者,口水眼泪滴答滴答流不停,齿牙动摇。
就在一刹那,脑子里似乎有根筋一断,进出个绝妙点子。
有个能和艾美永远待在这个家里等她儿子电话的好方法。
我穿梭在一大群黑虫缝隙间走进厨房,拿出烤肉用的铁串。长度足够。不过,如果戳得不够深,就没办法达到脑叶切开术的效果。
我拿起子上的波本威士忌酒瓶,含了一日后喷在铁串前端,先插进右耳。最初有点痒痒的,冷冰冰的铁串触碰到耳孔边缘。
我把铁串一点一点往内推,忍不住呕了一声,就像平常耳掏挖太深时的反应。
整个人颤抖不停,背缩了起来。
我把铁串抽出来。
这实在不是件小工程,不能这样慢慢磨菇。
我灌了好几口波本,明明想喝醉却焦躁地越喝越清醒。
最后总算喝到摇了几下头,却发现景象依照惯性晃动的程度。
就是现在!
我靠在墙壁前,把铁串往耳朵里送,一,二、三!
身子朝铁串撞上去。
喀哩。类似贝壳压碎的声音加上跳进泳池的感觉,接着是一阵剧痛。耳孔内瞬间产生爆炸往外喷发。我倒在地上用力抽出铁串,没有任何声音,只是耳朵感觉啵一声,就像牙齿被拔掉。
剩下那只耳朵传进来的声音变得怪怪的。
黑虫不断骚动,像一阵阵波浪把我抬高又摔落。
铁串扭曲,黏着一坨像白色韧带的组织,还和着血。
我想站起来却跌个四脚朝天,好像失去平衡感。接着把抽屉里的东西全翻出来,抓了另一支铁串。
这次轮到左耳。我鼓起勇气希望比刚才插得深一些,将铁串前端立在地上。
「呜噫……」
世界就像关上开关,陷入一片沉寂。
我突然感到呼吸困难,好像自己没办法吸到足够的空气,慌了起来。
抽出铁串扔掉。
我拖行身子爬回墙边,靠着墙就大口喝起波本酒,冷不防呛着了。
呛到之后开始用力吐。
每呕一口都觉得耳朵好痛。
忽然有人一把揪住我转了个身。
只见艾美一脸苍白紧抱住我。
「一样了……我跟你……一样啦。哈哈。」
我笑了。
艾美赏了我一耳光。
第二下、第三下,到了第四次时,手举到一半却停了下来,紧紧揪住我。
艾美在我胸前不住颤抖、任性撒野。一看才发现她哭了。
突然,艾美似乎放声大喊,但我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不懂啦,我不会读唇呀。」
一阵被球棒打在肩膀的力道将我整个人震飞。
艾美则一头栽进黑虫群里跌倒。
背后的墙壁晃了起来。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两名男子荷着猎枪走进来。
一个老头和一名年轻人。
年轻人对着我不知道吼叫什么,凶狠的模样就像屁股被辗过的斗牛犬。
我试着站起身,但完全找不回平衡感,一下子又跌倒。
面前的黑虫已化为碎片,顿时有种想大骂混蛋的激动。
艾美疯了似的往那个年轻人身上飞扑,却被枪杆轻松撂倒。
只见他毫不犹豫,出手全不留情,看得出来对殴打女人已经很习惯了。
就在这一刻,我「听见」了一声如轻敲冰杯的清澈声响。
铃铃,铃,铃铃。
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
艾美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
年轻人追着艾美,枪口朝着她飞奔到屋外。
另一方面,眼看着我准备向前扑上年轻人,那个老头子举起枪杆直接给我一拐子。肋骨在一股莫名的感觉中压碎。倒地后发现手边刚好就是先前没喝完的波本酒瓶,我一抓起来就往老头扔。
老头对着飞在空中的瓶子开了一枪,瞬间降下点点火雨。就在他慌乱之中,一脚误踩了黑虫滑倒时。
老头的枪朝着我所在的反方向冒了火。
子弹穿过艾美飞奔而上的阶梯,在廉价的墙壁上开了个大洞。接着就看到那个年轻人带着奸笑走出来。
胸口多了个鲜红色的凹洞。
老头赶紧扔下枪,张大了嘴,冲上前扶着年轻人。
我强忍着侧腹和肩膀的疼痛,避开他们往楼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