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是不能原谅自己听了之后会激起类似批判的情绪,因为我根本没资格呀!但一听到又不免有反应,这样会让我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扔掉呀。」
「你真好。我爱你。」
「真有趣,我也有相同的感觉。」
喝吧喝吧!FUCKFUCK!BANGBANG!
「那个妓女在耶。」「跟她在一起会不会药物中毒啊?还是传染脑梅毒呀?」「不管怎样,耳朵一定会先烂掉啦。」「先是梅毒烧坏脑子,然后耳朵烂掉对吧?脏死啦。」
正在卖酒的店里选购红酒时,货架另一侧传来议论纷纷。
仔细一看,几个一把年纪的银发老太婆交头接耳。
我若无其事从几个老太婆身边走过,故意放个屁。昨天才吃掉一大盘加了好多大蒜的辣椒义大利面。空气中随即弥漫起臭鼬的气味,几个老太婆翻着白眼走出店里。屁真方便。只要稍微留意臭味,就不会给艾美添麻烦。
我走到收银台,拿了一袋购买的东西。
「欢迎再度光……别再来啦!臭娘子!把店里弄得一股腥臭!」
老板等艾美一转过头立刻咒骂起来,他以为我耳朵也听不见。
我反射性地转过头,那家伙仓皇躲到里面去。
艾美上美容院时,我就到「胖子的店」等她。
胖子还记得我。
「听说你现在窝在那只母狗家呀。」
「怎么这里的家伙嘴一个比一个贱啊。她可是个小姐呢。」
「当然,就另一个角度来说的确是『小姐』。以前还能让我便宜干,最近变得好贵呀,欸,我问你,嫖妓也会涨价吗?」
「我哪知道呀。啤酒!」
「那女人死了儿子之后才在这里住下来。最初当个什么家教,但这个小镇还没亲切到让外来的人也有饭吃,没多久她就成了『小姐』啦。」
「她小孩是怎么死的?欵,这味道太恐怖了吧?你是不是忘了清啤酒机呀?」
「听说是车祸,驾驶肇事逃逸。小鬼好像一个人追球还是小狗,跑到路上就被撞了。虽然不是当场死亡,但小命也没撑多久。据说那女人当时和原本想一起私奔的男人在旅馆里厮混,要小鬼在餐厅里等着。如果把他带在身边,大概就不会死了吧。」
「喂!我点的是啤酒耶!干嘛端你的尿出来!」
我拿起酒杯在吧台上用力敲。
「趁你这条小命还在,赶快离开那婊子的家。」酒馆角落有个声音响起。「她是萨布的女人哦。」
「萨布就是这一带电话业务负责人的儿子啦。」
胖子低声解释。为了不被泼一身啤酒,他刻意远离吧台。
「就因为有萨布在,才让我们都没办法下手呀。要不然啊,那婊子现在早成了全世界最臭的公厕喽。」
三名男子站了起来。看得出他们是职业级的,靠争头吃饭。
「自从你来了之后,那婊子就没到萨布那里露睑。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也就是说,导火线已经被点燃了。这点道理连我也懂。
「总之,你得接电话了。」
「看你要滚蛋,还是接电话。嘿嘿嘿。」
我故作镇定下了高脚椅,走出酒馆。腋下早已湿透一大片。
6
回家之后,那几个男人的话一直在耳边,挥之不去。
我试着拿起黑电话的话筒,听见「嘟——」的声音,拨了号码,却哪里都打不出去。
第一炮还真是从我打第一炮时开始出现。
床底下的黑电话突然响起来。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专心办事,但艾美立刻察觉到我不对劲。
「怎么啦?」
「那只黑虫从刚才就响个不停。」
「不会有人打来家里,一定是打错了。」
习惯按键式电话铃声的我,听着转盘式黑电话的声音特别刺耳。铃铃铃铃铃,就像把指头伸进耳朵里猛戳,把我脑袋里削掉一大块。
「抱歉啊,我可以接吗?」
我接起手边一台话机,但铃声却没停歇。换了四次,才找到正确的电话。
「喂地吃大便了吗?」
「请问是哪位?」
「快喂她吃大便啦。艾美最爱吃了。」
我挂断电话。
转过头对艾美耸耸肩,表示是通打错的电话。
电话铃声随即再次响起。
我装作不在意突袭艾美,却失败了。
「电话在响吧。」
「嗯。」
这次猜了两次,就找出在响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