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分为「香料」、「昆虫」、「蔬菜」、「香草植物」、「酒」、「食物」等,其中还有「石」、「树」、「泥」等细目。
他将设想到的东西从头到尾一一尝试,再到医疗院所抽血分析,最俊还运用自己设计的电脑软体,将验血结果转换成味觉数据。
「……由此可知,血液的口味取决于血红素品质、淋巴液浓度以及血液酸硷值。尤其是血红素中存在的四个meso位苯基中,接在长链置换基上的栅栏型吡咯紫质(picket-fence porphyrin),应该是最重要的影响因子。这就是一般成为血红素铁错合物后决定血液酸味、甜度的关键。此外,属于吡咯紫质的血基质铁或血黑质的含量,还有肺呼吸量所影响的带氧量,确定与所谓的(浓度)有直接相关……」
最后一页除了记载这些研究成果的总结之外,还有一篇「梦寐以求的至宝极品」,也就是成为佳酿的方法。
我当场愣庄。
5
一看到我开门走进店里,蓝立刻皱起眉头。
「你来干嘛?」
「脸色真差,精神下太好啊。」
「你走吧,你已经不配来这里了。」
「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我们都有些改变喽。嗯,我的确变了。」
她露出一脸狐疑。
她似乎有些在意。很好……我在心里暗自鼓掌。
「首先,从断食开始。头一个星期左右只喝水,彻底排除体内毒素。其次,只吃精选的香料和香草植物,不断地吃,拼命地吃,吃到连流的汗都散发香味,这也是接下来的主食。」
我念着「加工记」最后配方的部分,一面走近吧台。
蓝脸上不见刚才的强势,转变成对我的兴趣……而且是发自内心深处,期望一解对「血液」那股无法遏止的强烈渴求。
「再来就有点麻烦了。为了不让血红素中的蛋白质加入过多脂肪或硫化氢,得用个妙计来精制。那就是食用大型蜘蛛或是田鼈(注:水栖昆虫中体型较大的一群,本文中指的是悌氏田鼈,学名为Lethocerus deyrollei,体长约五至六公分。)等水栖昆虫。只是,要设法摄取到惊人的数量确实不简单……真的好难。」
我扭曲的嘴唇因为极度欣喜而不住颤抖,难以遏制。蓝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只豺狼盯着面前烤得金黄香酥的全鸡,她对我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格外敏感,不想放过我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
我成了这个贱人发号施令的中枢,她已经不能没有我。
「蟑螂!乍看之下恶心得要命、一团油滋滋的脏家伙,竟然是最理想的替代品。」
就在这一瞬间,我稍微想起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光是回忆都让我感觉是最糟糕的经验,要不是写在配方里,我根本不会想到这种「贱餐」。我亲自捕捉,亲手伸进用来繁殖的广口瓶中,抓起那些有如褐色纸张、来回窜逃的小家伙们,活生生放进嘴里咬碎、咀嚼。全都因为这是详细记载的配方,是「加工记」中的指令呀!小家伙脚上的细毛不断搔着我的舌头和口腔黏膜,我还得用牙齿啮碎,每一口咀嚼都伴随着一团混合油垢和脓包的汁液,吞咽时更是一大考验。
「再来就进入最后阶段。这一刹那可是决定性的关键哪,得做出置生死于度外的抉择。因为,这个选择将决定「血」的基本口味,而且无法回头。一旦执行,就会让血液构造出现戏剧性的转变,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一种血液进化的不可逆反应。」
「这是……我问你,这是那小子的配方吧?」
蓝颤抖着紧揪住我。只见她粉颊潮红,双眸水润得像刚哭过一场。那份喜悦宛如经历痛彻心扉的绝望,对一切断然死心之后却又燃起一丝丝希望,也就是一个鲜活女人预感即将达到欢娱巅峰的反应。
蓝舔着我扭曲的脸颊、唇边,她的舌头烫得像火烧。
「我又能尝到了吗……可恶。我恨你,这次搞不好是我输。」
「输?没这回事。你已经是我的奴仆了,还想谈什么输赢。」
蓝听了这句话轻轻叹息。一股芳香扑鼻。她整个身子贴着我磨蹭,一次又一次痉挛。肌肤火烫。
「在这个关键性的抉择中,肥油选了容易的一项。这个选择倒也不算不恰当,但毕竟是第二顺位,称不上首选。」
「什么意思?」
「最后关键需要的两抉择,肥油选了吃下你的排泄物吧?」
蓝惊讶地抬头看着我,同时想抽离身子。但我可不许。
「配方上写着必须食用吸血者的排泄物,藉此让自己成为酿酒桶,慢慢酿造血液。也就是你说的,佳酿。只不过,是二流的,并非首选。想达到极品境界,就得摄取极品食材。肥油没那个胆识。」
「想达到极致到底需要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
蓝在无限欣喜与期待下泪流满面,似乎连她自己都没察觉,泪水湿透了一张俏颜。她再也等不及我的答复,疯狂吻着我的掌心。
「告诉我吧……求求您,亲爱的主人。」
「要吸食童血,而且是出生后不满一千天的幼童血液,吸收到体内后,和自己本身的血液灵魂交合……我做了……我选择这种……所以成了极品。」
我瞥见吧台上那张报纸头版鲜明的标题。
报导内容是一连串幼童绑架案。
「太棒了……你真美。」
「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