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露修罗苏醒过来,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在一处昏暗的场所。
这里看起来是某种仓库,周围散落着一大堆纸箱。偌大的空间里,隐约回荡着海潮的声音与气味,大概是位于港口的某处吧。
她追寻着模糊的记忆——顿时感到十分火大。
刺鼻的大蒜味,不管闻过多少次都不会习惯。
对了,我那时候晕了过去——
她想到自己的大意就十分懊恼。这时………她注意到自己的四肢无法自由地活动。
「………!?」
她当然不能动,因为她的四肢都被银色锁炼紧紧系住,栓在墙壁上。那似乎是事前便准备好用来拘束她的,装置在墙上的锁炼十分刚强。
要是身为吸血鬼的露修罗使劲拉扯,连墙壁都一起崩塌也不足为奇——不过她却办不到。
「是银吗………」
碰触到锁炼的肌虏像灼烧般疼痛,她这才注意到这些锁链的素材。那不但是吸血鬼最害怕的银,仔细一看,每个锁链上都雕刻着精致的圣句。这恐怕是专门用来限制吸血鬼的道具,让
她几乎不可能逃脱。
「您醒过来了呀,『真祖』大人?」
「你……!」
虽然露修罗并不认识他,不过眼前的男人是绯水和枝璃称呼为岸田的男子。
「你是谁……?明明和我同族,却能自由使用这么讨人厌的锁炼哪?」
露修罗说的没错,用来对付吸血鬼的道具,吸血鬼本身应该也无法随意接触才对,可是眼前的男子一点也不受影响。
「请称呼我『男爵』。虽然和西方的爵位不尽相同,不过也曾经是这个国家正式授予的爵位。」
「是吗……我问过我的仆人,这个国家早已没有所谓的贵族制度了。这么说来,你从很久以前便一直活到现在了呢。」
「和『真祖』相较之下算不了什么的。不过,我在人类世界生活这么久,也学到不少知识。能禁锢同族的道具自己恐怕也无法触碰,但是对变化中的吸血鬼来说,倒是不成问题。」
男爵的背后,站了一名身穿病服的少女。
「班长……!?:就是你攻击她的吗!?」
「正是。年轻的处女……更何况还是圣女,让我也心疗难耐呀。她可是我的得力助手喔。尽管我无法触碰锁炼,只要命令还在的她,她可是会乖乖地替我把你绑了起来呢。」
「原来如此……你之所以没有把她吸干,就是为了能有个忠实又能代替你执行讨厌任务的仆人啊,真是低级的男人。」
「抱歉,我可不像『真祖』大人那么高贵呢。」
自嘲交杂着愤怒,让男爵歪斜着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
露修罗哼了—声,轻蔑地问道:
「既然这样,为何你这个低贱之徒要对我做出这么无礼的行为,该不会是为我的魅力所倾倒呢?」
「魅力……的确可以这么说呢。我可是找真祖级的吸血鬼找了好久了呢。」
「什么意思?」
「我是自愿变成吸血鬼的。让『主人』吸了血,抛弃人类的身分。因为我憧憬着与曰月同寿的永恒生命。然而实际上,却发现了许多不便之处。」
「我们的弱点你之前应该也都听说过吧?事到如今了还想抱怨什么?」
「没错……畏惧阳光、十字架等事也是无可奈何的。然而,像我这样被『主人』咬过才变成吸血鬼的『仆人』,无时无刻都必须面对破灭的危险哪,你明白吗?」
「谁晓得啊。」
露修罗傲慢地说道。
那些对她来说,只是低贱之辈的烦恼,她一点儿也不在意。
男爵憎恨地歪斜着嘴角。
「真是傲慢哪。我们『仆人』会随着『主人』被消灭而连锁灭亡,你懂吗?永恒的生命只是徒有其名罢了,我们『仆人』可是随时随地都活在连锁破灭的恐惧中。这种苦恼,你能明白吗!?」
「我才不想知道。那只是你自己觉悟不足罢了。想要保留自己的存在,留下后代不就行了?『主人』和『仆人』的连锁破灭,仅存于咬人者与被咬者之间,并不会殃及子孙。你的子孙不会随之灭亡,得以继续延续你的血脉。」
「太可笑了,我追求的是我自己的永恒存在。然而,我却永远无法超越『主人』的力量,活在连锁破灭的恐惧下。不管我吸了多少的血,这点都不会有任何改变。谁想要这种命运啊?」
男爵失去了冷静,激动地挥舞起双手。
「所以,我下定了决心,要完成以往吸血鬼无法达成的禁忌——『超越主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不停地寻找着『真祖』……你会是真正的『真祖』吗?」
男爵伸出食指刺向露修罗洋装的胸口,尖锐的指甲划过她深邃的谷间,在她的皮虏七留下一条朱红色的线。
「你………!」
羞耻和轻微的疼痛,让露修罗怒吼了起来。被划过的地方渗出了血,滴落在地板上。
露修罗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禁低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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