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可思议的震惊。我心里的某个地方,大概还在奢望着智子酱能凭自己的意志拒绝掉吧?
——用金钱来衡量海碳的生命什么的,智子我才做不到呢!
我在奢望着这种话吗?
但是,智子酱却,智子酱却……智子酱却!
“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决堤了。
咔嚓,咔嚓,咔嚓……我的脑内,跟智子酱有关的限制器全都解除了。
“啊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啊哈!”
我笑了出来。在被子上捧腹大笑着。为了不让笑声漏到外面,把脸埋在了枕头里,使劲地笑着。
一边笑着,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是一个能让我在跟这个无聊的世界说再见的同时,也能让留下来的智子酱今后的生活获得保障的绝妙方案。
在我走出房间的同时,眼前的隔扇也被打开了,智子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埋头直冲的智子酱脸撞到了我的胸口,漂亮地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呀!?”
我把一张千元钞票伸到了看上去撞得很痛的智子酱的鼻子前。
“……海碳?”
“不好意思,能请你先去外面玩一小时吗?我有话要跟神崎女士说。”
智子酱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眼里的认真,点了点头,很坦率地接过了千元钞票,啪嗒啪嗒地跑出了玄关。完全就是有了孩子的娼妇一样的感觉。
“那么。碍事的人已经走了呢。”
小声说着,我走向了客厅。
神崎女士刚看到我的脸,马上就提心吊胆起来了。
“那、那个……难道说,你听到我和智子酱的对话了?”
“阿姨的声音,太大了。”
我故意强调了阿姨这两个字。虽然一瞬间神崎女士皱了一下眉,不过马上又变回了营业式笑容。如果说这就是大人的应对方法,那我可绝对不要变成大人。我从心底里这么想着。
“话说回来,刚才的那个……是学费保险吧?”
“那、那些事已经说完了。我、我也该回公司了……”
我使劲地踩住了神崎女士经常拿出来显摆的普拉达的包包。
“咦!”
“我的命就值五百万,你是在小看我吗?”
“是、是呢。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居然太过看重工作,甚至连身为好友也欺骗了……我在反省了。所以原谅我吧?好吗?好吗?”
正嘟哝着的神崎女士,被我一把抓住了衣服前襟。
“咦!小、小海幸?”
“呐,那可是我的命哦?至少也要值个一亿吧。不是吗?”
“……诶?”
“一亿日元的合约。没有吗?”
“五千万左右的话……是有的。不过,给孩子用的学费保险就不可能了。投终生保险的话倒是可能,不过每月的保险费很高,而且审查也很严格……”
“呵,你们的目的,不就是要我签约吗?你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嗯……知道了。我们那间营业所还是比较随便的。只要你愿意签,我想是没什么问题了。啊哈哈—……”
“这样啊,那就简单了。”
如果只是寻死,如果只是单纯逃避眼前的现实,那很简单。不过,这就没法完成外婆所留下的遗言了。
虽然说我并不需要那么拘泥于这件事,但“临终的遗言”果然比想象中的要沉重。而且,我还感到这份重量正在日渐增长。无论多么是多么无意义无价值的人,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对于外婆来说,那就是“……智子酱,就拜托你了”这句话了。
就在那个瞬间,我就理解了一切。外婆之所以会那么疼爱我,说到底都是为了智子酱。
以某一天为分界,外婆开始教我做料理了。现在回想起来,教给我的有一大半是鱼类料理。外婆的想要的,便是由我来继承守护智子酱的任务。
真的,都是些蠢话呢。
在弥留之际,好选不选却偏偏要选择这句话。因为你看,已经是弥留之际了哦?这不都快死了吗?不管说什么都会被原谅的哦?这可是自己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了哦?
说不定,我心里的某个地方也许在期待着吧。
——小海幸不用管智子酱了,自己自由地活下去吧。
还期待着能不能从外婆嘴里听到这种话呢。
呵……不禁笑了出来。
那不就只是在撒娇吗。
我放开了神崎女士的前襟,脸上露出了微笑。
“咦!”
明明难得露出了笑脸,神崎女士却被吓得更厉害了。我的笑脸就那么恐怖吗?
“那么,来签约吧。保险的对象就是我的生命。每个月的保险费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