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询问状况。
女人支吾其词。羽田隆三说着「这女的怎么这么不得要领。」脸色愈来愈沉。
「我摸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为啥我非得让警察看保管库不可?我不晓得菊冈说了什么,但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告诉你,小偷就是那边那个榎木津的手下啊。」
益田哭道,「我是冤枉的!」
「什么冤枉?这臭小子。你不就到处搜刮一通吗?啊?你溜进刀剑铺园艺店偷了东西,不是吗?对吧?也到我这儿来闯空门了,不是吗?我说刑警先生啊,溜进我这儿偷东西的,不是那边那个白痴似的小偷,而是这个小子。这小子偷了我家代代流传的家宝面具。我也已经报案了。怎么样?你把赃物藏哪去了?」
「我、我是清白的……!」
「嗳,很简单,查一下就知道了。」木场说,打开门扉,上半身探出马路,大大地招手。
很快地,几名警官和一个疑似便衣刑警的削瘦男子现身了。
另一名削瘦的刑警看见围墙中的状况,似乎大吃一惊。
这也难怪吧。好几个魁梧的男子戴着鬼面具瘫倒在地上,怪盗兼侦探与财界大人物两相对峙,还有一个状似毛贼的可疑家伙哭个不住,一个典型的小偷惊恐战傈。
「武兄,这……」
制瘦的刑警似乎哑然失声。可是木场怎么会叫武兄?
「嗳,说来话长……也不长吧。就算短也没法说明啊。笨蛋白痴乱闯进来,状况一下子变得乱七八糟。总之,如果你没做亏心事,就让我们看看仓库里面。」
「哼。」
小个子的羽田隆三不晓得是不是想要维持威严,勉强拱起肩膀,瞪住木场宛若巨人的胴体。
「我说警察啊,我俯仰无愧。听好了,警察,我不晓得你们是在胡乱猜疑些什么,但先前目黑署的家伙也来过,勘验过现场了。就是我报案失窃的时候。是吧,菊冈?」
「咦?呃,是这样……没错,可是……」
「警方已经勘验过了。全看过了。你们是别的辖区的人吧?这样插手别人地盘的闲事好吗?如果你们说好,我完全无所谓。相反的,要是什么都没查到,你们要把这里的这些小子全部给我逮捕。这伙人是小偷,是窃盗集团。那个榎木津甚至是暴行伤害罪的现行犯,不是吗?听见了没?」
木场以那双小眼睛看了榎木津一眼,接着狂傲地笑了:
「好啊,要是可以逮捕这个混帐侦探,那才叫大快人心。要是我有手枪,还真想当场把他给毙了呐。没先申请携枪出来办案,真是教我后侮莫及。」
上———木场简短地命令。
削瘦的刑警领头,警官队跟了上去。
在老人的指示下,菊冈瞻战心惊、浑身僵硬、摇摇晃晃地跟上去。
榎木津看着无关的方向。益田一脸疲倦地看着警察的动向。至于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无法整理,也丝毫无法联结。我只能顶着一张小偷脸,静观其变。
完全……
不凡庸。
内在一点都没有改变,我是我,就是我本人无疑,但任谁来看,现在的我大概都是个小偷,而在这个荒唐的场面中,比起凡庸的配线工,小偷要更适合多了……
隔了五分钟左右,一个年轻制服警察一脸奇妙地捧着桐箱回来了。五官有些松垮的削瘦刑警瞥了羽田隆三一眼后,在木场面前露出极为困窘的表情。
「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啦坂野?找到什么了吗?」
「不,唔,这下有点麻烦了。或许该连络一下本厅比较好。这里毕竟是目黑的辖区嘛。」
「到底是怎么啦?」羽田发出蛙叫般的声音。
「没怎么了,羽田先生,或许你地位非凡,可是自家仓库起出大量赃物的话,应该也会有点麻烦吧?」
「赃、赃物?什么叫赃物?」
「真伤脑筋呐。」削瘦的刑警叹息似地说,「羽田先生,我们是一路追踪昨天干货店失窃的鲣鱼来到这里的。有个绰号胡闹的怪盗偷了鲣鱼。可是呢,你看这个。这……是鲣鱼吧?」
削瘦的刑警打开桐箱盖。箱里收着一整条鲣鱼。
「这是啥!」
「就是鲣鱼啊。不只是这个。前天茶道具店失窃的古唐津茶碗,大前天画廊失窃的东云大师的画,还有先前古董店失窃的物品,全都在府上仓库里。不,还不只这些,之前失窃的刀、佛像、手镜和香炉也都……」
「你、你说什么?」羽田叫嚣得更大声了,「你、你们在鬼扯些什么梦话?怎、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那全是……」
「喏,署里头也有接到通知吧?就是那个一品偷的赃物啊。而那些刀、佛像、手镜和香炉,却都收在烙有府上家纹的桐箱里头呐。」
「胡扯、胡说八道!」老人顶撞刑警说,「那种东西怎么会在我家!哪可能有!不可能有!刀和香炉,我这儿多的是,可是那全都是我的。赃物全部……」
「应该在别处,是吗?」榎木津别着脸,嘲笑似地说。
「我、我不晓得,我不晓得,可是总之不应该会在这里……」
「这您也不认得吗?」削瘦的刑警打开一个小桐箱,「这……怎么看都是报案失窃的毘沙门天像,对吧,木场兄?还有这把仿造刀,上头的铭刻吻合描述。」刑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