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后门也很气派……你呢,要沿着这道围墙,偷偷摸摸地走到那里。这样就行了。」
「什么这样就行了……」
「你什么都不必知道,也不用做什么。你只要小心再小心地走过去就行了。听到了吗?小心翼翼地走。今川刚才不负责任地说什么最好跌倒,可是听好了,本岛……」
中禅寺露出再恐怖也不过的表情瞪着我。
「……绝对不许跌倒。」
「绝对……吗?」
「没错,绝对。」
中禅寺头也不点,更凶狠地瞪我。
「沿着围墙,慢慢地、小心地走,绝对不能跌倒。而且你必须在……呃,我看看,必须阿好花两分钟走到那里。走到那道门那里。看仔细,就是那道门。那里就是终点。两分钟整之后,你必须人在那道门前才行。听到了没?两分钟整。很简单吧?你在心里一、二、三地计算秒数吧。来,看着这秒钟。」
中禅寺把怀表吊在我面前。
秒针在动。
两点五十七分五十七秒。五十八秒。五十九秒。
「好了,去吧。」中禅寺推我的肩膀。
我被这样一推,失去平衡,踉跄着往前踏出了一步。为了平衡第一步的蹒跚,我大步重整姿势,反作用力使得我小跑步前进了好几步。
不,不能用跑的。既然都交代不许跌倒了,或许包袱里面装着易碎品。
而且中禅寺说要沿着围墙走。
也就是说……我必须尽量靠着围墙走才行吗?我这么想,往围墙靠去,包袱却磨擦到墙壁。我暗叫糟糕,想要远离,又差点跌倒。脚绊在一块儿。不妙。重新站稳。不行。
我绝对不能跌倒。
——经过几秒了?
我得在两分钟整走到那里才行。
我的注意力全在脚下,完全忘了计时。现在已经过了几秒了?感觉好像已经过了一分钟。照这个样子,绝对来不及……感觉会来不及。
不,等一下,结果我又对中禅寺唯命是从了。总觉得那样也教人不服气。
我像这样想着无关的事,觉得时间好像更不够用了。
这样不行,会来不及,冷汗直淌,明明很冷的。
我四下扫视了一下。
加快脚步。
他说的门是那里吗?
这样就行了吗?
就在我回望背后的时候……
「贼呀!有贼呀!」
「咦?」
大叫响彻整条马路。一个女人从反方向的转角探出头来。还有许多人三三两两跑过来的声息。声音……是从围墙里面来的。我。现在是几分?门呢?
在喊着贼呀贼的是……
「咦?咦?」
贼、
贼说的……
——是我吗?
根本……用不着想。
不管是打扮、动作,一切的一切,我彻头彻尾毫无疑问……
就是个贼,古典而典型的贼。
唐草花纹的包袱。用鞋油抹得黑黑的脸。胶底鞋。再加上蒙头巾。我。
——我这不就是个不折不扣到简直滑稽的贼吗?
我回头。中禅寺跟今川都不见了,刚才大叫的大概就是他们两个。开什么玩笑。有人飞快地冲了上来。我再次回头。有个女人一脸很吓人,已经来到我旁边了。
「啊、啊……」
我别过脸去。转得太猛,差点跌倒,别过去的脸正面就是后门。那道门打开来,伸出好几条漆黑的手。我没有跌倒,身体停住了。不,不是的。我的身体被许多黑衣男子给抓住了。
「啊、呃、对不起!」
我道什么歉啊我……或者说,这是什么状况?
我连同包袱一起被拖进门里面了。熊腰虎背长相狰狞的黑衣人大约有五、六个人以上吧。而且还有狗。不是哈巴狗或土佐犬。是一头看起来又大又强壮的西洋犬。狗……
果然有狗。换句话说,这栋巨大的宅第……
「这个混帐,你偷了什么!」
包袱被用力拉扯,我跌了个四脚朝天。
穿着西式服装的时髦女子——益田说她是玛琳·黛德丽——关上门扉,堵在门口。
已经无处可逃了。
状况糟到了极点。
我被揪起衣襟,包袱被扯下来。
「你从哪里进来的,偷了什么!」女子逼问说,「究竟是从哪里溜进来的?」
我又没进去。
「你、你们到底是在看哪里,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