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呢,是啊,你也是毛贼。」
「嘿?」
中禅寺居然指住了我。
「我、怎么会……?」
「嗯,可是这个计划好像出了一点纰漏。只要咬紧这一点,本岛——不,不行呐。看对方怎么出招,搞不好你也会被捕。」
「什、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我探出身子了。
「我、我只是个平凡的小市民,怎么会被逮捕……」
我是莫名其妙。
「我不是再三再四地说过,都是你自己要跟榎木津扯上关系的。你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我的忠告?和榎木津混在一起,就等于是放弃了平凡的一般市民的头衔了。你差不多也该认清这一点了。听好了,就像益田胡猜的,这个面具应该是羽田隆三的东西。至于是不是具品,那就像我刚才说的,即使有什么传说,也很难说那个老头子是否真心相信……不过一样东西的价值,那才是说了算。」
中禅寺说着,「原来这是羽田家的传家宝面具。」把面具收回桐箱里。
「羽、羽田制铁顾问的宝贝,怎么会在近藤家的橱柜里?那一定是搞错了吧?」
「没有错,这是阴谋啊,本岛。」
你也被陷害了——中禅寺说。
「我吗?」
「是啊。嗳,这个轻浮的侦探,被花言巧语蒙骗,做出一连串轻率的行动,近乎滑稽地完全掉进陷阱,漂亮地以毛贼身分出道了。
「请等一下。」益田坐下。
那动作就像泄了气的气球。
「问题是赃物。这个愚蠢的毛贼虽然有偷窃的行径,却没有被窃的物品。他只在发生窃案的现场闲晃,只侦查发生窃案的家庭情况,极尽可疑行动之能事,完美地塑造出毛贼形象,不过这个毛贼样,其实是虚有其表。任谁来看,益田都是窃贼,但他手中却没有失窃的物品,这样就缺了临门一脚了。」
「我、我是清白的嘛。」
「对方想让你有罪啊。所以才做了精心布置,不是吗?」
「就算想,我也是清白的啊。」
「有罪无罪不是由司法来判断的吗?」
「是是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是清白的。」
「那我订正好了。对方无论如何,都想捏造出一桩冤狱。换言之,失窃的物品,迟早一定会在榎木津身边被找到……计划就是这样的。」
「计划?」
「是啊。都花了那么多功夫,做到这种地步了,当然要收尾啦。益田偷走的——被当成益田偷走的东西,绝对会在与榎木津有关的地点被找到才对。所以我才说除非找到真凶,否则是不可能洗刷冤情的。可是,想要溜进榎木津的事务所,栽赃进去,相当困难,对吧?和寅一直待在那里,而且他意外地神经质。嗳,如果侵入榎木津的房间,他房间里衣服乐器什么的丢得像个垃圾场,想藏在哪儿都行,但那里是大楼嘛。事务所又不在一楼,难以入侵。如果像个黑帮分子硬闯进去,就没有意义了。嗳,要摆在益田租的地方感觉是很容易啦。」
「很、很容易啊。而且我不常回去嘛。」益田说。
「可是就算容易,那样一来,就不容易把榎木津给拖下水了吧?益田偷的东西在益田的租屋处找到的话,就只是益田是个窃贼罢了。」
「我不是窃贼啊。」
「知道啦。可是那样一来,就变成一个单纯地陷益田于罪的策略而已了,不是吗?敌人的目标完全是榎木津,要陷害益田这种小角色,这样的圈套也太小题大作了。」
「托您的福,我就是小角色。」益田神气地说。
「敌人在先前的神无月事件中,相当仔细地调查过榎木津的周遭了。所以,唔,他们已经推测出……榎木津的身边谁可以拿来当成牺牲品。」
中禅寺再次指住我。
真是讨厌到了极点。
「我……吗?」
「就是你啊。仔细想想,在银信阁事件里,你是最为活跃的一个。」
「中、中禅寺先生不也在暗地里活跃吗?还有其他……对了,像沼上先生……」
榎木津身边有许多可疑人物。
「羽田隆三不会对我出手的。」
中禅寺以冷静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说。
「不会对你……出手吗?」
「我也不想对那种老头子出手,对方肯定也是一样。再说,沼上是我的朋友,和榎木津没有关系。可是本岛是把银信阁事件带到榎木津那里的人,与委托人又认识,而且还自称侦探助手。」
「那、那是假的……」
是情急之下的谎言。是随口胡诌。
「就算对你来说是谎言,对委托人而言,现在也依然是真实。事件结束之后的现在,你依然戴着那样的面具吧?」
的确,我完全没有辩白清楚。
事到如今也很难开口承认那是骗人的,而且我认为就算置之不理,今后我们应该也不会再有关系了,所以就这么丢着没管了。
「我以前也忠告过你,为了应付场面而撒的谎最要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