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青木的外套好像叠放在青木自己旁边,而寅吉住在这里,那肯定是益田的外套。
而我外套还穿在身上。
「然后像这样,戴上口罩。」
「果然……」青木歪了歪头。
「什么啦?感觉真讨厌。嗳,我没那么多衣服,所以底下的裤子跟今天穿的一样。然后呢,我立起那件外套的衣领,深深地戴上鸭舌帽,缩起脖子,蜷着背,就像只沟鼠似地,鬼鬼祟祟地……」
「你的人生就像地下社会呐。」寅吉悲叹说,「一点都不像我家先生的弟子。说到我家先生,打出生到现在,连一次也没有鬼鬼祟祟过。榎木津礼二郎总是威风堂堂。」
寅吉这么说,益田便顶回去:
「他那叫做厚颜无耻啦。不要拿那种人当标准。然后呢,是啊,大概走了三町左右吧……」
飒爽前进的奈美来到同样一栋大宅子,放慢了脚步,仰头看了一下建筑物,停下来,然后走进了那栋屋子。
「她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像在避人耳目。」益田说,「不,我看起来就是这样。原本她都像这样,抬头挺胸,英姿飒爽地走着,所以才更这么感觉也说不定。然后我在那户人家前面监视了一会儿。因为我也不能闯进去嘛。得先待机才行。如果她在里面停留一段时间,也有可能是在偷情嘛。嗳,她那身打扮,如果做了该做的事,返家之前,也得再重新梳妆打扮一番,会花上不少时间……噢,不好意思,扯到下流的地方去了。」
「每个人都知道你这人有多下流。」寅吉说。
「你知道那一户的地址吗?」
「知道。不过直接说结论的话,那里并不是情夫家,呃……」
益田说出住址,连山仓这个姓氏都说出来了。
「山仓是通先生家……是吧?」
「咦?青木先生认识山仓先生吗?」
「山仓先生……是前华族吧。」
「对对对,据说他们家世显赫,哦,上代的前男爵大人老早就已经过世了,现在是他的儿子……呃,你说的那个是通先生当家。不过说是儿子,也已经五十多岁……」
「五十四岁。」青木说。
「你好清楚哦。青木先生真不愧是现任刑警呢,不同凡响。思,五十四岁。而且是遖先生因为严重的痛风,身体不灵活,不过他还是现任当家。其他家人有太太、上一代的太太,也就是祖母,三个人一起生活,佣人有三个左右。是通先生的儿子已经战死了。哦,这些是后来调查到的,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还以为里面正在翻云覆雨……」
「并不是。」
「结果并不是呢。因为以那样的家庭成员来看,没有人可以当年轻太太的对象啊,而唯一一个男的当家,右手又动不了。」
「然后……你怎么做?」青木身子前屈。
「怎么做……哦,我等了一个小时半左右,太阳都下山了,天愈来愈冷的时候,太太走了出来,所以我又继续跟踪,然后下一户人家……」
「下一户人家……是不是距离山仓家约十分钟远的大村家?」
「哎呀呀,」益田张大嘴巴,「您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接着隔天,你在上午拜访山仓家和大村家,然后……」
「嗯,因为两家感觉部不像太太的外遇对象,所以我再一次到鲸冈家后门监视,跟踪太太……」
「然后这次太太去了池袋一家叫高田的刀剑铺,还有叫土居的茶道具屋……我说的对不对?」
益田再一次「哎呀呀」。
「完全没错。咦?那些难道是……」
青木点点头。
「是……那样吗?」
「没错,全都是向警方报案失窃的人家。」青木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说。
益田顶出尖细的下巴说,「岂有此理。」
「才不是岂有此理。一个和你相同打扮——身穿绿灰色外套,头戴鸭舌帽,戴口罩,外貌可疑至极的男子,在每一户遭窃的人家附近被人目击。不仅如此,那个人还拜访了山仓家和大村家。不,那个男的也去了刀剑高田还有土居茶道具。然后呢,那家伙拜访的当天晚上,家里就遭窃了。这教人不怀疑才有鬼。」
「话、话是这样没错……」
可是我不是小偷啊——益田说。
「我不是小偷,可是那个鸭舌帽的可疑男子,唔……应该就是我吧。」
「你不是最擅长跟监了吗?」寅吉不屑地说,他的口气真是酸到了极点。「结果怎么一堆人目击到你?你只是鬼鬼祟祟,根本没有藏好嘛。还说什么监视对腰负担很大。完全曝光了嘛。好好地站在路边还比较不会引人注意。一下蹲一下藏的,你只要动作一次,可疑感就加深一层。简而言之,你只是个行迹鬼祟的家伙。你这个样子,根本没有资格担任玫瑰十字侦探社的员工!」
「有那么多人看到我吗?」
「你好像很引人注目。」青木说,「你说那个……鲸冈夫人吗?你说她非常显眼,但遗憾的是,对于那位夫人,完全没有目击证词。你比她更要醒目多了。」
益田默默地蹙起细眉
「怎么会……」
「还怎么会,这是事实。那你的调查后来怎么了?那名女子为什么要去那四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