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说,「本岛先生与这个业界无关,而且对这类事情毫无兴趣,是个完全的圈外人,所以我才能向你提这件事。如果一本正经地公开谈论这种事,大多数的人听了都要笑,我想也会有人听了勃然大怒吧。我只会落得遭到嘲笑斥责的下场而已。」
没半点好事——今川说道,把鬼面具收回茶箱,这次拿起了诅咒面具。
不会有好事吧。
再怎么说,这都是个光是持有就会面临灾祸,戴上去就会死掉的诅咒面具。
我正想着这种事,外表迟钝的古物商竟然把那个诅咒面具放上自己的脸去了。他想戴吗?我还没来得及出声,不出所料,外貌古怪的古物商就要戴上诅咒面具。
瞬间。
「啊啊!」
今川难得发出清晰的叫声。
「有、有东西……」
「出……出了什么事?」
「上面写着东西。」今川说。
3
令人无法释然的发展,大抵都会有个使人无法释然的结果。怀抱着无法释然的心情,忽一回神,一切都豁然开朗,或是得到一个无上满足的结果,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形的。
不管有了多么可喜可贺的结局,无法释然的事还是无法释然,这种情况,不管是皆大欢喜还是美满收场,还是会留下无法释然的部分。
只是大家什么都没说,所以我也忍耐而已。这种情况,对我这种凡夫俗子来说,「无法释然的事就忘掉吧。」这句话或许才是至理金言。可是,那完全是事过境迁以后的事,对于现在进行式的无法释然,就连忘掉也办不到。
唔,无法释然,或许只是我的理解力太差,别人可能根本不这么感觉。
我在脑袋里嘀咕个不停,走上阶梯。
神保町,榎木津大楼……
没错,这座阶梯通往榎木津的事务所。
回想起来,我坚定再坚定地下定决心,绝对不再去玫瑰十字侦探社,绝对不再去找榎木津,是才短短两天前的事而已。
这表示我坚定的决心只维持了一天左右。
——谁叫我是凡人吗?
多没意思的赖皮法。
这是不可抗力,因为我得代替令川去拜访榎木津。
令川好像披榎木津命令下午绝对要过来。
然而今川无法实践与榎木津的约定了。当然,是因为那个诅咒面具。
不过……也不是今川遭到诅咒,病倒或死掉了。
令川就要戴上诅咒面具的时候,在面具内侧发现了疑似文字的东西,兴奋不已。
古物商那邋遢的嘴巴更加合不拢,口沬横飞——真的是口水四溅——难得意气飞扬。
这也是当然吧。
再怎么说,上头的文字都显示出了制作年代……
而且那年代还印证了今川的推理——不,妄想……
也难怪他会兴奋。
我也看了字,可是实在辨读不出来。我连墨痕清晰的箱书都无法辨读了,所以觉得读不出来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不是我辩解,那个时候我并非看不懂上头的字,而是字迹模糊到根本无法判读的地步。
那与其说是字,根本就是污垢。
字迹变淡、剥落,而且又灰又脏。要不是把脸凑近到几乎要戴上去的地步,而且光线恰好适当,否则绝对不会发现。恕我重申,那看起来根本就是污垢。
可是……那原来是文字,今川说那是文字。
兴奋的古董商说要去中禅寺那里。他说这种状况请教大学教授之类的人物比较好,而不是找茶道具古董商。
的确,中禅寺的话,感觉他与教授、博土那类人士也有门路。
或者说,我感觉中禅寺的话,搞不好就解读得出来。
与侦探有关的人们,无论好坏,每一个总有些古怪的特出之处。这些人异于常人。搞不好今川也这么想。然后。
请把这个面具暂时借给我好吗……?
今川这么说。
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唔,拿来面具的是我没错,但这个面具原本的物主是近藤。所以我觉得当场答应也有些不对,但反正这本来就是无用的长物,我觉得就算送给今川——不,甚至拿去丢掉还是弄坏都无所谓。所以我以非常轻松的口吻,当场「请请请」地答应下来,但是就在我这么爽快答应之后……
我一瞬间兴起了疑惑。
回答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就这样和今川一起去找中禅寺。对于这件事,我丝毫不抱怀疑。可是仔细想想。
既然今川都要求借给他了,表示面具会离开我的手里。借给他这样的字句背后,不就隐藏着接下来不需带来面具的我的意思吗?
结果真是如此。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今川对着怔住的我,用一种平板呆滞,脱力松垮的语调说。
请你替我把这个送去……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