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才会变成骏东?这大叔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呆子是你才对吧?就像刑警说的,根本就不是嘛。」
通灵侦探口沫横飞地攻击榎木津。他好像已经渐渐地不计形象了。
「我说,」榎木津眯起大大的双眼,「戴上帽子,贴上胡子,拿根手杖,当然就会变成那样啦。现在这样也够蠢的了,那副打扮,更格外衬托出你的蠢。再怎么说,那都是假胡子嘛。胡子很滑稽的呢。你自己不也这么觉得吗?所以你才重贴了好几次吧?」
「咦……」神无月的脸僵住了。
「这个本岛马之进刺杀的是你啦,就是你。你连自己被杀了都不晓得吗?你长不长脑袋啊?那边那个——我不晓得那是谁,总之你那个老朋友刺杀的是另一个家伙。」
「老朋友?」青木……在眉间挤出皱纹,露出以他来说难得一见的表情,「这是真的吗?神无月先生,你和权田早就认识了吗?」
「我、我才不认识他。」
神无月把视线从青木身上移开。
「我也不认识!」权田叫道,「我不认识他。我绝对不认识这种人。我、我连见都没见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
我觉得这番说词更启人疑窦了。榎木津半眯起眼睛:
「啊啊,太蠢了,哪有那种可能?说起来……你们不是一起去买刀子吗?那里是锅屋小巷※吧?买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刀子。而且……这个章鱼头家伙不是还削竹子做了把跟买来的刀子一模一样的伪造品吗?你的手也真巧呐。」
(※锅屋小巷(锅屋横丁)是南北纵贯东京都中野区本町、中央两地区的商店街,江户时代是通往妙法寺的参拜道,有家叫「锅屋」的茶店,故被如此称呼。)
权田的睑……涨得通红。
埋没在肉里的小眼睛睁得老大。
「这、这家伙不晓得在疯言疯语些什么!」
神无月无意义地夸张挥舞双手吼道,接着他机关枪似地说起来:
「怎么样?侦探,你到底有什么证据?竟然那样有的没的血口喷人乱说一通,你说什么?我跟权田一起去买刀?谁会买那种东西?你是白痴吗?然后还有什么?你说权田做了竹制假刀?你这意思岂不是在说我跟这个权田串通欺骗本岛吗?哪有那种可能嘛。那你是在诬赖我变装成骏东吗?这个白痴。」
「没错!」榎木津拍了一下手,「就是那样。」
「那样……是哪样?」
神无月又被挫去锐气,露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搞错了。不是变态,是变装。我重新订正好了。你这个变装男!」
「咦……」
榎木津原本半眯的眼睛突然变得凌厉,恶狠狠地瞪住了神无月。
「侦、侦探,你想干嘛?要、要干架吗?」
神无月用奇怪的动作摆出架式。
榎木津默默无语地靠上去。
复本津礼二郎这个人因为长相端正、具有一种异样的威压感。没错,榎木津只要闭嘴不说话,就具备一种能够镇慑周围的磁场般氛围。
神无月被压倒似地往后退,背贴在挂有镜子的墙面上停住了。
「喂。」
神无月短促地「噫」了一声,缩起肩膀。
「变装男。」
「什、什么变装……」
「砰」地一声,榎木津的右手按在墙上。
「你以为你瞒得过我的法眼吗?」
「法、法眼……?」
「你以为我是谁?」
「呃、这……」
我这才第一次知道一脸正经的榎木津……相当可怕。
「你……刚才说靠着那面古怪的老镜子,什么都看得出来,真的吗?」
「真、真的。是真的,这、这个……」
神无月掏出净玻璃之镜。榎木津不容分说……
把它给抢了过来。
「啊啊!」
「啊什么啊,笨蛋,既然你能用,没有我不能用的道理。像这样是吗?」
榎木津把净玻璃举到神无月的额头一带。就像神无月对权田做的那样。
「怎么样?」
榎木津把镜子压上去似地,改变角度。
「这里,是吧!」
神无月的额头浮现出地藏菩萨。
众人哗然惊叹。
「哼。」
榎木津看了看镜子背面,说:
「一样的图案嘛,无聊。不会跑出不同的图案是吧?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嘛。只是照出跟背面画的一样的图案而已啊。」
神无月嘴巴一开一合。就像只金鱼。
另一方面,榎木津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