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相关人士,但一介平民可以擅自闯入吗9尸体应该已经搬走了……可是我实在不认为那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地点。
不晓得是不是看透了我的疑虑,通灵侦探十分冷淡地说:
「没问题的。」
鉴识工作结束的话,也不必保全现场了,发现遗体后已经过了整整一天,指纹采完了,摄影也结束了,没问题的——神无月自信十足地说明。
不仅如此,听说神无月还拿到了大阪警视厅的虎田警部这个人的介绍信。通灵侦探大发豪语:所以就算是封锁区域,他大抵也能进去。
他说的是真的。
我被带去的空大楼,不出所料,被警方封锁了。
入口拉上了绳索,两名警员杵在那里看守。然而神无月靠上去,向他们耳语了几句,警员立刻向他敬礼,拉起绳索,放我们进去了。
我心想,这家伙或许意外地不容小觑。
榎木津的话,就没法子这么办了吧。
当然,榎木津想要侵入的话,也是可以侵入吧。但他的话,不是揍倒警察,就是惹出其他乱子,再趁隙溜进去。榎木津是没有计划、步骤、沟通这些程序可言的。
神无月开门,扫视室内。
「怎么样?是这个房间吗?」
「嗯……」
我隔着神无月庸俗的服装肩膀处窥看里面。
门口的正前方……
就是我逃脱的窗户。
就像中禅寺说的,像这样一看,我觉得想要从那道窗户逃亡,简直是有勇无谋到了极点。不用开门,隔着门上的玻璃,就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窗户了。即使是在走廊另一端发现状况,只要开门直冲,用不到几秒就跑到窗户了。即使是我,八成也抓得住逃亡者。
窗户——大概——维持着我逃脱时的状态打开着,一样围上了绳索。
我原本有些畏惧的内心,熊熊地燃烧起好奇的火焰。
我本来都开始觉得我前天经历的事或许是一场梦了。
可是既然这个场所就在我的眼前——如果这里不是梦中的场所——那么发生在这个地方的事,应该也是现实才对。
那么,
这里应该留有我的痕迹。
如果这里留有我的痕迹,我的体验就是真的,而权田的体验就是假的了。换言之,权田某人是倒映在镜中的我的虚像。
我在近处观察门扉。
记不太清楚。
来这里的时候,我遭到暴徒绑架,害怕不已。处在那种状态,我不可能连细节都一一去留意。
房间整体就像我记得的,但关于细节,我本来就没有记忆。那么我遭到监禁的地方,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别的房间?
我离开神无月,暂时出去走廊。
四下张望。
走廊有好几道门。
可是玻璃门只有两道——这个房间的门和中隔走廊的对侧门而已。
我窥看对侧的门。
——不对。
里面排着桌子。
可是桌子也可以事后再搬进去。
不……
窗户的位置不同。
再说,如果我是从对面房间的窗户逃走的话,我的逃走路线就完全不同了。
对面的房间窗户对着较大的马路。但逃脱的我拐着脚全力奔跑的,应该是围墙与建筑物之间一条狭窄的隙缝。
换句话说,我是从面对建筑物的窗户出去的。
——果然。
「是这里,对吧?」神无月笑也不笑地说。
「嗯……好像是吧。」
「唔,可是那样的话……你的立场非常不妙呢。万一这个房间验出你的指纹……这次你绝对会被捕吧。」
「被、被捕?」
「你今天上警署去……被采了指纹吗?」
「呃,嗯。不过是自愿的。我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所以配合了。」
「哦?」
神无月用鼻子轻浮地哼声。
「那样的话,现在应该正在比对指纹吧。你摸了这个房间的哪里吗?」
「哦,呃……我抓过窗框,可是我不太记得了,我不敢保证没有摸过哪里。」
「哎呀呀?」神无月说着,走进房间。
「可、可以进去吗?」
「没事啦。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勘验已经结束了。我们又不是在妨碍调查,反而是在协助调查呀。如果你是凶手,也有可能湮灭证据……可是……你不是凶手吧?」
通灵侦探说道,回过头来,以夸张的动作催促我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