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风 第五番 云外镜 玫瑰十字侦探的然疑



  「所以我就说我没被逮捕,啥都没有了啊。」

  看来他就是要把我搞成罪犯就是了。

  益田想了好半晌之后,「啊」了一声。

  「为什么你没被捕?」

  「哦,就是……」

  「难不成你在被拘捕的途中甩掉青木逃亡,跑到这儿来了?我们可不藏匿罪犯啊。会把你招出去的。」

  「就说不是我了,凶手另有其人啦。」

  「另有其人?」

  「没错。警方已经逮到人了。只是缺少证据,证词也暧昧不明……而且怎么说呢,目击证词……」

  从这里开始,事情变得古怪了。

  「……呃,我实在没办法有条理地说明,不过事情是,那个人做了和我前天做的完全相同的事。」

  「我不匿呐。」寅吉纳闷地偏头,「完全不仅。是我脑袋太笨吗?益田,你听得懂吗?」

  「啥?我根本不仅。我绝对不认为和寅兄聪明,但正常说起来,这应该是听不懂吧。本岛先生,你太不会说明了啦。或者说,这根本算不上说明。请你说得……更容易懂一点吧。」

  连我自己都弄不太懂了,这也没办法吧。

  再说,我本身是当事人这件事妨碍了说明。这件事我应该是主体,但其实我并非主体。如果不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实在很难说明。

  「那么……好吧,请暂时忘了我刚才的遭遇,就算忘不了,也暂时搁到一旁,然后再听我说明。这是青木先生告诉我的,目击者加加美兴业的员工——也就是绑架我的那些人——对警方供述的内容……」

  内容十分离奇。

  前天……

  那群人确实在路上绑架了一名男子并带到小川町的空大楼去,用绳子捆住他后,加以监禁。他们供称自己绑架的男子是出入玫瑰十字侦探社的电气工程配线设计师本岛某人……

  他们这么以为。

  然而,

  他们抓住、绑起来的那个人,

  却是完全不相干的别人。

  那群不法之徒供称那名男子叫权田信三,是无关的他人。

  听说权田某人是在浅草及惠比寿一带摆摊做生意的行贩。男子们供称,那个权田某人碰巧到进驻榎木津大楼一楼的服饰店买新衣,离开的时候被他们误认成我,遭到了绑架。

  然后……

  那个骏东一样在那栋空大楼与那个被绑起来的权田见面了。

  交谈之中,他们发现搞错人了。这是当然,不可能没发现吧。他们惊觉大事不妙,骏东想要为权田解开绳子,但绑得太紧,解不开……

  于是骏东以恰好收在内袋的护身用小刀割断了绳子。

  可是……

  权田大为光火,说莫名其妙遭到绑架,被带到这种地方,被捆起来,最后竟说搞错人了,这也太岂有此理了……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从骏东手中抢下刀子,刺上他的肚子——男子们如此供称。

  权田这个人好像算不上良民百姓,差不多是一脚踏在黑社会里。可是即便如此,权田刺了人还是心生胆怯,跳出窗户逃跑了。手下们确认骏东断气后,慌忙追赶权田。他们说,这一切全怪他们办事不牢,所以他们是拼了命地追捕。

  他们在深夜逮到了权田。

  接着一群人商议之后,就这样把权田带到最近的派出所——好像是淀桥的派出所——坦承一切始末。

  夜班警官大惊失色,立即连络本厅,辖区警官接到本厅通知,凌晨四点左右在那栋空大楼发现了骏东的遗体。这就是事情经过。

  因为就如同证词,找到了遗体,权田当场被紧急逮捕。

  然而,

  「权田突然主张说他什么都没做。他说他根本没刺杀什么人,还说他没被绑架,也没遭到捆绑。然后……警方大为困扰,跑来找原本应该要被绑架的我。」

  「哦……」益田状似恍惚地张着嘴,「这事……好怪呀。」

  「这太古怪了。」寅吉好像也目瞪口呆。

  「很怪吧?嗳,事情的开端与榎木津先生有关,而且听说那位姓青木的刑警与榎木津先生也有一些关系。」

  「关系匪浅。」益田说,「比起我来,青木跟那个人认识得更久。」

  「这样啊。而且前阵子的事件时,青木先生也来了国分寺,不是吗?所以跟我也有一面之缘,而且也得向我询问状况才行,所以他才会找我……那个时候我人在中禅寺先生那里,青木先生还特地大老远跑到中野去呢。」

  「青木想去京极堂是有理由的。」益田拉开嘴角说。

  「是吗?」

  「唔,这事无关紧要。然后呢?」

  「哦,然后他针对前天的事,问了我许多问题,我老实地把自己的体验——那个时候我完全不晓得发生了那种事,所以我就将我的遭遇据实以告,结果青木先生抱头苦思起来。」

  益田绷起一边的脸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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