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风 第五番 云外镜 玫瑰十字侦探的然疑

msp; 这种事可以行得通的话,对世人——不,对神佛都太过意不去了。

  可是就榎木津来说,他应该半丁点儿内疚感都没有吧。

  榎木津礼二郎就是这样一个人。

  因为这样,榎木津不调查也不搜查,不跟踪也不推理,是个啥都不干的侦探。

  他大抵上不是在睡就是在玩,要不然就是在作乱。

  就算委托人来,他也小听人家说话,就算听了,他也不记得。像我,光是要他记住本岛这个简单的姓氏,就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到了最近,他好像总算是记住我的姓了,名字却还是记不住。

  我的名字明明那么普通。

  总之,即便是侦探,也无疑是一种服务业,我觉得至少也该假装一下有在听客人说话才对。

  不过就算由榎木津来听委托人说话,八成也毫无意义。榎木津的回答,每一句都突兀怪诞,结果榎木津在想什么、有什么看法,客人应该也……摸不着头脑。也就是白费工夫。榎木津的反应只会让委托人混乱。那么或许他闭嘴站一边去还比较好。

  而且闭嘴不说话的话,榎木津是个翩翩美男子。

  总而言之,榎木津侦探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只会……指出真相说,「凶手就是你。」

  而他的指摘几乎都是对的。我不知道是侥幸还是碰巧。我觉得他只是随口胡说。不,绝对是随口说说。就算是这样,中奖率还是高得异常。

  从这个意义来看,榎木津非常厉害。

  榎木津第六感很强,运气也很好。外表英俊头脑又聪明。

  只有性格——不,人格,简直是一塌糊涂。如果他不说话不活动,只是默默坐着,嗳,女人的话,十之八九都会对他痴迷。不,连汉子都要禁不住疯狂。事实上,榎木津好像就经常遭到有男色嗜好的老头子纠缠,让他困扰不已。

  可是身为一个人,他那样子是不成的吧。

  我真是感到遗憾极了。不……

  我感到遗憾万分的,是现在我所置身的这个状况。

  再怎么说,我……现在都被捆起来了。身为善良小市民的我,居然被人用绳子给捆起来了。

  又不是罪犯,正正常常地过日子,会被人给捆起来吗?曾经被捆起来的一般市民究竟有多少?

  就连我也一直以为除非遭到强盗袭击,到死都不会有被捆住的一天。

  事实上……双手无法自由的状况,比想像中更教人痛苦。首先很痛,最重要的是这状况太不寻常,我觉得能够维持平常心才有问题,但实际碰到这样的场面,人意外地能够保持平常心。恐怖、不安这类赤裸裸的感情下怎么会浮出表面。反倒是在不自由、不方便这类意义上觉得讨厌。因为连个鼻头都不能抓。

  愈不能抓,就愈想要抓。

  当然也是因为愈要自己觉得不痒,就愈觉得痒,但也会教人觉得:既然都这么惨了,让我搔个鼻头也好吧?

  即使如此,找还是一心忍耐。可是愈是忍耐,这下连其他部分也痒了起来。

  我担心起来,万一连尿意都跟着上来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即使如此,我还是下能大叫,「喂,把绳子解开!」

  要是我敢说出口……打一开始就不会被捆住了。

  绑住我的那些人,怎么看都是道上兄弟,也就是流氓。既然外表都可以让人一眼看出来了,恐吓效果自然是出类拔萃。而且对方还多达五人。

  被这么多凶神恶煞团团包围,亮出匕首,别说是抵抗了,我连一声都还没吭出来,就给五花大绑了。

  连尖叫都叫不出来。

  当时我才刚离开榎木津的事务所——神田的榎木津大楼。

  我就这样遭到绑架,被带到小川町郊外的一栋空大楼。我真是一头雾水。

  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底。

  这一定是榎木津害的。

  我在一直到今天的惨澹人生当中,从来没有做出任何会招惹江湖分子或赌徒匪类的行径。

  一次也没有。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真的没有。

  就算有那么一丁点儿得罪道上朋友的可能性,那也只可能足因为与榎木津扯上关系而造成的仇恨。那么我果然还是被榎木津害得落到这步田地的。

  只因为认识了他。

  我在短短几个月之间,总共被卷入了与榎木津有关的古怪事件共四次之多。

  揭发财政界渎职逃漏税的鸣釜事件、发展成古美术赝品事件的瓶长事件、将美术品窃盗集团一网打尽的山岚事件。

  然后还有几天前才刚解决的,以涩谷圆山町为舞台、因过去的命案而引发的娱乐区抗争剧——我私自称之为五德猫事件。

  最早的第一个事件的开端的确是我的亲人,所以这也算是无可余何之事。可是剩下的事件,我全是蒙受池鱼之殃。虽然也并非完全没有我主动涉入的嫌疑,但遭到波及就是遭到波及。

  我不是侦探,不是侦探助手,也不是委托人,啥都不是。我完全没有非依着那个破天荒家伙的命令行事不可的道理。

  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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