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并不是特别近,年纪也相差了将近十岁,出身地也不同。
外貌与性格都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富豪家女管家与望族家的自称婢女,究竟是在何处相识的?——近藤的话,应该会在这里下回待续,但遗憾的是,这并不是连环画。这是现实发生的事。不过就像大部分的连环画在下回待续告一段落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准备好什么特别的续集剧情一样,现实发生的事揭晓开来一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两人有两个相关之处。
阿节是通勤上班的,所以并不是住在池尻的大宅子。
好像是她以前住宿帮佣的地方出了什么可怕的事,让她再也不愿意住在职场工作了——不过这部分跟正题毫无关系,而且也没人间她——她现在好像寄住在叔母家里。
说开了没什么,阿节的落脚处就在美津子帮佣的望族宅院的后门一带。
因为这样,放假的日子她们会在路上或菜摊子碰见,因此认识了。可是只有这样的话,就只是街坊邻居而已,据阿节说,要有更进一步的亲交,还是需要一点特别的契机……的样子。
契机——或者说另一个相关之处,就是店铺。
阿节的雇主的大富豪好像叫做信浓镜次郎。
这位信浓氏在涩谷圆山町有一家大店,好像是餐饮店,但阿节没有说明详情。
而美津子帮佣的望族——听说姓小池——也在圆山町经营同一类店铺。
两家是生意敌手,而且好像持续着相当激烈的竞争。因为再怎么说,这两家店都是隔着一条狭小的巷子两两相邻。面对小巷,右边是信浓氏的店,左边是小池家的店,阿节刚才就是在说明这一点。
「老爷一天会去店里一次,去收钱啊,拿帐册啊,处理一些事情什么的。喏,老爷不是店长,是社长嘛。」
我才不晓得,是这样回事吗?
「老爷其他还有别的公司啊,事业什么的,生意做得很广哦。」阿节说。
富豪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我也相当受到老爷信赖呢。我来虽然还不到半年,可是介绍我去的睦子姐满受老爷信任的。不过她辞职了,所以才介绍我去『先前工作的地方,也是接替睦子姐的。睡子姐动不动就辞职嘛。」
我才不晓得,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睦子姐。
阿节一副「你怎么会不认识睦子姐」的表情。
「那,呃……」
我望向美津子。
美津子只是斜斜地看着阿节。
「哎呀呀,」阿节掩住嘴巴,「美津子姐也常去那家店,去跑腿。喏,美津子姐也都帮佣了二十年了嘛,所以晤,地位跟其他佣人是不同的。」
「帮佣了二十年之久吗?」
那么……她九岁就被送去帮佣了吗?
真的假的?
「不就是二十年吗?算算就是这样啊。」阿节机关枪似地说。
看来这姑娘认定自己知道的事,别人也应该都知道。
「昕以啦,在那样的闹区碰到自己的邻居,我也吓了一跳嘛。一问之下,才知道她跟我一样是女佣,而且还是隔壁生意对手的老板家的女佣。对我来说,这真是值得金玉的事实。」
「值得金玉?」
「应该是值得惊异的事实吧。」近藤悄声说。
阿节僵了一秒钟,但马上就振作起来,说:
「到这里为止可以吗?」
只要应一声「可以」就行了吧。我无可余何,算是做为确认,总结了阿节的话说:
「唔…所以在相邻的两家竞争店铺各自的老板家帮佣、境遇相同的你们两人就开始变得亲近了,是吗?」
非常简单的整理。用不了几秒,而且还足跟正题无关的内容。
「瞧你说得那么简单。」阿节不服地说。
「那么,那位小姐究竟是想拜托那个侦探什么事?」
「关于这件事啊……你真的是那个侦探的助手吗?」
「咦……呃,差不多啦。」
没错。
我遭到阿节逼问的时候,情急之下撒了个谎,而且还是个非常要不得的谎。
——我、我是……
——那个榎木津侦探事务所的人。
好死不死,我居然诈称了一个完全无法挽回的身分。
侦探——榎木津礼二郎。
眉清目秀、身手高强。身居上流,学历傲人。破天荒又毫无常识。豪放磊落又天真烂漫。世上的常识十成十对他不通用。天不怕地不怕,完全不记住别人的名字,所有的旁人对他而言都是奴仆,不调查不搜查也不推理的、天下无敌的玫瑰十字侦探。
对他的赞扬——这可不是唾骂——不胜枚举。
总而言之,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像他那样的人再也没有第二个了吧。这我可以断定。如果有比榎木津还怪的家伙,我无论如何都想见上一面。如果那家伙真的是个更胜于榎木津的怪人,要我倒立着纵断日本列岛都行。
嗳,以某些意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