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表面上娼妓可以自由外出嘛,万一让她待在店里,就没办法盯着她了。」
「万一美津子小姐见到母亲,一切都会泡汤了是吧?」
「没错,全都会泡汤。」中禅寺说。
他们的阴谋进行得非常顺利吧。
「美津子姐实在是太认真了。」阿节连珠炮似地说,「我的话,连半年都撑不「去呢。」
「印度嘛。」榎木津意义不明地答腔。
「一方向像这样束缚美津子小姐……一方面让英惠小姐冒充美津子小姐,回到村子。说词是好心的老爷给了她很多钱,不必再工作也行了。」
「请等一下。」我插嘴说,「可是……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啊。英惠小姐是刚才那个人吧?就算除掉化妆,两人也半点都不相像啊。益田先生不也说了吗?冒充的话,因为长相不同,一下子就会露馅了。」
「你说的没错,本岛。」中禅寺不知为何,感慨良多地说,「可是呢,成人之后经过十年,与九岁的孩子长到十九岁,两者是不同的。长相会有巨大的变化。再说……」
中禅寺望向缩得小小的老妇人。
「母亲那个时候……因为营养失调,视力模糊。而且罹患重病,身体衰弱。她没钱又无依无靠,心中不安极了。此时阔别十年的女儿回来了,温柔地喊她妈,还为她看病。一般人……会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女儿吗?」
「说的……也是。」
那样的话,就算是我也不会怀疑吧。
即便是长得丝毫不像的别人,或许……也会看走了眼。
「又是靠着宣称克服过去了呢。」沼上说。
原来如此……这可以说是没有动手脚的厉害之处。
「是啊。就母亲来看,也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冒充自己的女儿。一般人想不到冒充美津子小姐的名义能获得什么好处嘛。而且……英惠小姐带来了证据。」
「证据……?」
中禅寺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招猫,摆到桌上。
猫举着左手。美津子瞪大了眼睛。
「这是……」
「是片桐从豪德寺拿出来的,令尊的遗物。」
「这究竟是从哪里拿来的?」
「它慎重地祭祀在八王子的令堂家的神龛里。英惠小姐带着它……去找令堂。」
「嗯……」老母发出沙哑的声音,「可是,那种东西完全成不了证据。」
美津子的老母亲垂着头说:
「嗨,我真是蒙了眼。不,不光是生病害的。我满脑子只想要个人来依靠、拯救,我害怕着可能明天,可能今天,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阿陆用满是皱纹的手掩住了脸。
「所以我才没办法认出亲生女儿的睑,连声音都听不出来……」
美津子,妈对不起你——老母垂下头去,哭了。
「比起卖了你,没能认出你的脸,更让我这个做妈的觉得羞愧啊。」
美津子默默地低头。
「我的病啊,两年左右就治好了。老爷让我疏散,为我找医生,我真的很感激。嗳,美津子——不,那个小姐,她对我也算是很好。所以战争结束时,我也康复了。然后她在别的地方盖了屋子,一星期来看我个几次,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习惯了。可是呐,有时候我会忽然觉得这个女孩不是。可是啊,我硬是要自己打消这种念头。」
「硬是打消念头?」
「是啊,我觉得要是说出来,就再也没法过这样的日子了。我很怕啊。那种时候,我总是抱着这只猫,对自己说:没有那种事,没有那种事……」
「妈,这是没办法的事,别哭呀。」
美津子搂住老母的肩膀。
「托老爷小姐的福,妈的病好了,还盖了新房子,可以像这样健健康康地重聚,我觉得很感激啊。反正我们都说了二十年不见面了,那段期间小姐等于是代替我尽孝,小姐比我这个真正的女儿要好上太多了啊。」
「好上太多?可是……」
阿节想要说什么,被中禅寺制止了:
「英惠小姐在世人眼中似乎是泼妇、悍妇,但她对母亲——阿陆女士,似乎非常体贴。」
刚才那个浓妆艳抹的凶悍女子,温柔地对待眼前这个小老妇人的模样,很遗憾,我想像不出来。
「我不明白英惠小姐对阿陆女士温柔的用意。当然,里头有欺骗阿陆女士、让她相信的目的吧。但或许幼时就失去母亲的英惠小姐,是把阿陆女士当成真正的母亲……在照顾她也说不定。」
「要是这样就好了。」阿节说。
「但是最主要的目的是掠夺户籍,这是十争的事实。盖房子、结婚、成立公司、开店,小管做什么都需要户籍。才十八岁就失去了户籍,等于是放弃了人生中的这一切。英惠小姐不是能够忍受这种状况的人。一生见不得人地偷偷摸摸生活,不合她的性子吧。」
「把自己杀了人这件事给忘了。」阿节说。
「完全搁到脑后了。她把这件事塞进箱子藏进柜子密密地封住,完全忘掉了。对美津子小姐来说不算什么、理所当然的事忍耐,英惠小姐却完全做不到。英惠小姐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