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呢。」
「他似乎是个诚实的男子。于是他安排了一场谈判,当然,薰小姐也……参加了。当时居中协调的是女衒片桐。结果……惨剧发生了。」
「杀起来了,是吧?」
「据说别说是谈判了,还没开始谈判,就已经杀人了。英惠小姐恼羞成怒,二话下说,先把到场的薰小姐杀了,接着说是害她丢人现眼,连健吉先生都给杀了。」
「这样啊!原来加害人跟被害人掉换了啊!」
我忍不住惊叫,同时惹来一堆白眼。
「本岛先生,事到如今你才在说「么啊?」益田说。
「可、可是……」
「还可是……喏?」益田向沼上征求同意。
沼上露出苦笑。
「可是这样的话,究竟是使了什么诡计?」
「诡计?才没有什么诡计。」
「没有诡计?」
「没有。小池先生立刻把英惠小姐藏起来,然后报警。接着他这么声称信浓家的女儿跑过来,把我的女儿跟未婚夫杀掉,逃走了……」
「可是……听说死者的脸被砸烂了……」
「才没有被砸烂。」
「听说被烧掉……」
「也没有被烧掉,又不是侦探小说。那样做反而会启人疑窦,不是吗?听好了,本岛,脸怎么样根本无所谓啊。喏,假设死了一个人好了。然后全家人都说这是我家的谁谁谁,警方会怀疑吗?」
「哦……也就是……只是那么宣称而已吗?」
「没错,就那么宣称,不断地宦称,也提出死亡申告,就这样下葬了。薰小姐被当成英惠小姐,经过火葬并埋葬,受到祭祀。信浓先生也万万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嘛。总不可能要求让我检查你家女儿的尸体吧?」
「哦……」
没半点手脚、也没有机关。
「因此在法律上,小池英惠这个人已经死了。所以刚才在这里挣扎抵抗的是幽灵……不,是活尸呐。」
死人的看看舞。
确实如此。
「另一方面,信浓先生的女儿一脸苍白地前往小池家,这部分是事实。也有目击者。而且她有动机,然后她失踪了。」
「那当然会失踪啦。」沼上说。
「嗳,那当然了。人都已经被埋葬了,不可能找得到。信浓薰几乎被断定为凶手,遭到通缉。嗳,虽说是战争中发生的事,毕竟遇害的是宪兵,似乎追查得相当彻底,却仍然找不到凶手。信浓先生的生意也因为这样,完全关门大吉了。小池家获得全面胜利。」
「那当然会怀恨在心了。就算不知道具棍,老爷也对小池家恨之入骨呢。那个发油老爷很难缠的,」阿节歪起了薄眉说。
「嗳,信浓先生即使如此仍不认命,就算店铺在空袭中被烧掉丁,也不放弃,有效利用丝线般的细小人脉,努力起死回生,到了战后,终于展开了反击,是个相当百折不挠的人吧。可是若论战时兴战后,是小池先生压倒性胜利。可是……只有一件事让小池先生伤透脑筋。」
「他女儿是吗?」
「没错。女儿英惠表面上已经死了。不能一直把她藏在家里头。不,她还活着这件事必须永远隐瞒下去,但也不能一直把她关在门房里呢。」
「葬礼都办了嘛。」沼上说。
「对,再说,就像刚才你们看到的,英惠小姐那种个性,不可能受得了终其一生关在家里避人耳目地生活。于是……深知内情的片桐想出了一个奸计。被相中的,就是美津子小姐。」
美津子好像正握着笔,全身紧绷地听着这番话,她听见骇人听闻的命案中突然冒出自己的名字,吓得全身打了两个激灵。
「片桐呢,美津子小姐,就是把你带到圆山来的那个人。也就是在豪德寺给你香油钱的人。」
「我知道。」美津子说,「那个人让人搞不懂究竟是可怕还是好心。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大部分时候都对我都很好。」
「是美津子姐人太好啦。」阿节连珠炮似地说,「那种人大抵上都不能相信啦。」
「刚才我从令堂那里听说了……片桐这个人似乎是以前的疆詹村出身的,所以他与梶野家也是旧识。因此卖掉美津子小姐后,他每年也会回村子一趟。然后……他得知了令堂生病的消息。」
「啊啊,」我又叫出声来了,「他让那个叫英惠的人冒充美津子小姐……
「你真的有够迟钝的耶。」益田说,
「拜托你,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察觉了好不好?真受不了。」
「嗳,有什么关系,他是本岛嘛,」中禅寺古怪地评论道。
到底是什么意思?
「手法是这样的。首先,将令堂生病的消息通知美津子小姐,让她担心不已,接着再假装好心说要为她出钱。当然要写字据。老实又耿直的美津子小姐只是一心感激,答应照着字据工作一生来偿还……但其实呢,这并非出于好心,也不是精密估算利害得失之后的结果,纯粹只是为了用来束缚美津子小姐的方便罢了。只有知道美津子小姐答应不再回去见母亲,而且十年来真的连句想见母亲的话都没有说出口的人——片恫,才想得出这种计划。把美津子小姐从妓院调到内宅工作,也是出于监视的目的。现在和江户时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