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一起经历伊贺行※,立下彪炳战功,成为初代彦根藩主的井伊直政的儿子,代替体弱多病的长兄成为二代藩主的井伊直孝。」
(※伊贺行指徙畿内前往东舀时经过伊贺国的路线。一五八二年,织田信长于本能寺遭明智光秀杀害时,德川家康正率领诸亲信重臣于大阪堺地游览,为避免在混乱中被明智军袭击而致使德川家全军覆没,经伊贺国匆促赶回领国三河之冈崎城。)
「这又怎么了?」
完全摸不着头绪。
「你说那个直孝的墓地在这里吗?那太奇怪了吧?如果他是彦根城主,一般不是应该葬在彦根吗?」
「配线工就是这样,教人伤脑筋。」近藤说出职业歧视的发言来,「这一带啊,是江户近郊的井伊家领地啦。」
「什么近郊……这里不是东京都内吗?」
「以前又不是。以前哪有都还是区啊?井伊直孝他啊,遵照德川秀忠的遗命参与幕政,从宽永※十一年一直到他过世的万治二年※,都一直待在江户城御府内※。你不知道吗?」
(※宽永为江户时代年号,一六二四~一六四四。)
(※万治为江户时代年号,一六五八~一六六一。)
(※御府内指江户时代以江户域为中心的下区,约为品川大木户、四谷大木户、板桥、千住、本所、深川以内的范围。江户地图上这些地区以朱线框起,故也称御朱引内。)
我不知道。我是小知道,可是……
「邪又怎样嘛?」
「嗳,你听着吧。」
近藤住大型猫绘马正下方的大岩石坐下。
「这座寺院啊,以前是一座又穷又破的寺院。」
「看起来不像啊。」
「就跟你说是以前了啊。然后呢,年老的住持秀道和筒,独自一个人守着这座寺院。那个住持养了一只白猫,非常疼爱。」
「连自己都快喂不饱了,还养什么猫啊?」
「这就叫慈悲心啊。」近藤双手合十说,「他与猫儿分食着仅有的一点粮食,勉勉强强地过日子。甚至宁可自己少吃一些,也要喂养禽兽活下去,这实在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情操,对吧?秀道和尚绝非泛泛之辈啊。然后呢,这个和筒有一天这么对猫说了:如果你也知恩义,就招来一些果报吧……」
「这太现实了吧?」我打断他的话头,因为我心情很不好,「这类布施,不是应该不求回报吗?要求报答不算违反佛道吗?」
「就算是僧侣,毕竟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嘛。」近藤见风转舵,「不吃就会死,死了就不能工作了,本岛,这话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呢。和尚也是一样的。死掉的话,岂不是就不能宣扬佛法,也不能祭祀佛祖了吗?说起来,如果和街死了,谁来供养寺院墓地里的死者啊?嗳,这要不是和尚,应该不会叫人报恩,而是会说:还不了的话,就拿肉体来还吧。」
说得简直像江户时代的高利贷。
「猫要怎么拿身体报恩啊?把猫卖到吉原花街去吗?」
「不是啦,一般当然是吃猫啊。」
「一般人会吃猫吗?」
「当然会啦。猫可是叫做陆河豚,很鲜美的。说起来,就算这么跟猫说,猫也不可能会报恩嘛。猫这种生物啊,就算养了三年,也三天就忘恩了。而且猫就算给它金币,也不懂得价值※。猫就是这种畜牲啦。」
(※日本有一句谚语叫「给猫金币」,比喻不懂价值,暴殄天物。)
也是,既然是对动物说的,一定只是玩笑话。
「岂料万万想不到,」近藤拍了一下膝盖说,活像个说书的,「这只猫啊,居然感恩图报了呐。」
「简直像白鹤呐。」
说到报恩,那当然是白鹤了。
「是啊,一般来说,猫都是报仇的。从锅岛的猫骚动※开始,佐贺妖猫、有马妖猫等等,咒杀仇人一向是猫的拿手好戏。岂料万万想不到……」
(※传说肥前国佐贺藩二代藩主锅岛光茂时,家臣龙造寺又七郎不小心触怒主公,遭到斩杀,又七郎之母遂向所养的猫倾吐怨恨之后自杀。猫舔了母亲的血,化为妖猫对城主作祟,最后家臣小森半佐卫门消灭妖猫,拯救了锅岛家。)
「猫报恩了是吗?怎么报?」
「猫招来了福。」
近藤再次握起右手,摆在脸旁边做出招手的动作。
是熊。
招熊继续说道:
「你想像这座寺院门前的路……我想大慨是这前面坡下的路吧。那里啊,正好那位井伊扫部头※直孝大人路过了。」
(※扫部头为扫部寮的长官,负责宫中活动时的布置以及殿中的清扫。)
「我没办法想像随随便便就有武士路过这附近啊。又不是卖金鱼的。他是个权高位重的武士吧?」
「别管那么多,想像就是了。他是个地位不凡的武土,所以是骑马。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唔,这一带是森林嘛,八成是去猎鹰之类的回来吧。结果啊,一只白猫突然冒了出来,像这样……」
「就叫你别模仿猫了嘛,近藤,你那看起来根本是熊还是狸猫在搔耳朵嘛。」
「没礼貌!」近藤生气了。
「我只是照实说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