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沼上一瞬间露出本色,不过立刻「呃咳」一声,恢复成大僧正。
「没错。贫僧连死人也能唤回。反魂术之类的,是易如反掌。贫僧甚至与圣德太子和小野妹子※交谈过。」
(※圣德大子(五七四~六二二),摄政期间曾多次派遣隋唐使,建立以天皇为中心的中央集权国家体制等,并大力推广佛教。小野妹子则为圣德太子的朝臣,为第一次的遣隋使成员之一。)
「太厉害了!」
深信不疑。
普通人……真的会相信这种话吗?
「那岂不是全都解决了吗?」
阿节很兴奋。
「失踪的小姐回来,然后把死掉的小池家的女儿也叫出来的话,立刻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啊。这么一来,就没有怀疑的余地了。可是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这时候才在怀疑什么?
「当然是真的了。」这么说的是中禅寺,「我可以保证。而且啊,这位大僧正呢,不管为人进行什么样的加持祈祷,或显现出何种灵验的神迹,无论是布施谢礼还是贿赂,一切报酬,一芥不取,是个世间难得一见的无欲无私之人、教人无限景仰钦佩的圣人。这样一个人有可能撒谎吗?奈美木小姐?」
「免费吗?那更合老爷的意了。」阿节低声说道。
中禅寺看了一眼阿节内双的眼睛,抓住我的手臂说:
「先不管这些,喏,本岛,你得快点去追查梶野美津子小姐的下落。她很有可能被恶汉给掳走了。」
「恶、恶汉?」
明明就是被榎木津抓走了。
「你和我一道过来。啊啊,钝痛和尚,我有些俗务缠身,实在遗憾,今天我得就此告辞了。」
中禅寺理好衣襟,规规矩矩地深深行了个礼,悄声说了句,「明日正午。」
然后他把我从小巷里推出去,临去之际,留下一句
「接下来就有劳大师了。」
沼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咳了一声,随口瞎掰道,「那么,印度见了。」
我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阿节正不停地向沼上低头行礼。她好像在拜托沼上什么。
「中、中禅寺先生,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弯过转角说。
「什么什么状况……这下子沼上就会拜访信浓镜次郎先生的家了,这样罢了。嗳,我有点挂心,所以跑来探探情况,但看那个样子,应该不会有问题。沼上是个相当出色的演员。信浓先生应该会委托他进行十年前的被害人的降灵吧。」
「这样吗?那……灵是不是真的会来姑且不论,可是那样就等于是揭发自己的女儿的罪行了呢。信浓先生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杀了人吧?」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中禅寺忽然停步,「信浓先生的烦躁源目于谜雾重重的真相。亦即比起女儿是否犯罪,女儿下落不明这件事,对他来说才是更重要的问题。毕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女儿都没有投靠做父母的自己,而是选择了消失啊。」
「是啊。」
「如果听到女儿亲口承认失手杀了人,信浓先生也不会再继续怀恨小池家下去了吧。不,他应该会坦诚地向小池先生谢罪。」
「会吗……?」
「那当然了。信浓这个人……唔,不是个值得称赞的人。他足个靠着肮脏生意致富的暴发户,可是很少有人是彻头彻尾坏到骨子里头去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人父母,应该可以理解失去女儿的悲伤。如果自己的女儿真是凶手,他应该早就诚恳地谢罪了吧。」
被中禅寺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如此。
「可是,女儿没有说出真相,就突然从信浓先生面前消失了。不仅如此,信浓先生还被小池先生近乎单方面地指控你的女儿是杀人凶手,严厉纠弹。」
「明明就不晓得真相如何,是吗?」
「嗳,就是这样吧。对信浓先生来说,小池先生这个人一直都是个难缠的生意敌手,也是把他当成后进小子轻蔑的可恨对象。就算小池先生是个失去女儿的可怜父亲,被他这么高压地指垮自己的女儿是杀人凶手,也没法子同情得起来吧。当然,信浓先生没办法向对方道歉。」
也是,一旦道歉,就等于承认了女儿的罪行。
「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警方也束手无策。在这样的状况下道歉,等于足平日长了可恨的敌人威风,抛弃自己心爱的女儿。不管命案状况再怎么可疑,这时候就算赌气也绝对不能承认、不想承认——就是这么回事吧。这种状况持续了十年之久。这段期间,信浓先生愈来愈固执了吧。到了现在,感觉就像是如果收起对小池先生的敌意,就形同是背弃了女儿。」
「近似赌气的偏执心情,在十年之间不断地变本加厉,是吗?」
「嗳,就像阿节小姐说的。信浓家的种种不和,全都是十年前的事件造成的。因为这些不和,使得信浓先生做生意的手段愈来愈肮脏,结果让许多人蒙受麻烦——这是事实吧。那姑娘虽然那副德性,她看人的眼光倒是不容小觑。」
「那、那么……」
究竟要怎么收场呢?
总不可能真的要降灵吧?
「没怎么办。」中禅寺说,「一切就如同方才沼上大僧正所言。」
「大僧正所言……你是说诅咒吗?」
「没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