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雨 第三番 山颪 玫瑰十字侦探的愤慨

想。他断绝了一切和外界的往来。」

  「这样会启人疑窦吧?」

  「可是也不尽然。」

  「为什么?」

  「因为亮泽和尚复员回来以后,寺院就突然变了个样……所以附近居民都认为这一定是儿子的方针。」

  「儿子的方针?」

  寺院讲方针,真有点奇妙。

  「总之,附近的人似乎都以为药石茶寮是儿子开的。其实创始人是父亲,但当地人才不晓得这些事。布施山人的药石茶寮,这名声只有一小部分的上流阶级知道而已。消息是从那里传出来,然后逐渐变得有名的……」

  应该是吧。

  「从当地人的角度来看,他们不会把那种遥不可及的事物跟自家后面的寺院连结在一起。所以老百姓对布施山人、药石茶寮这些名字很陌生。他们只知道,那里现在只是座普通的根念寺,而且继承人亮泽开始搞起古怪的生意,法事什么的都不做了,是座不守清规的寺院。」

  的确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说起来,就连我都只听过药石茶寮这个名字而已,压根没把它当成现实中的存在。

  不管碰上任何事,都没有什么现实感……

  的确就像关口说的,都听到了这么多,我却还是无法将它当成真实存在的事物。亮泽和亮顺都是没有脸的妖怪。高级食材和奢侈的料理,也是我压根无法想像的虚构事物。

  「这我懂了。」关口吃完饼后,舔着手指转向益田,「那么你查到了什么?」

  「是没查到什么,不过我可以推测。亮顺亮泽父子……是冒牌货。」

  「冒牌货?……什么意思?」

  关口好像不怎么吃惊,但我震惊极了。

  「就是冒牌货啊。被冒充了。例如复员回来的亮泽和尚其实是别人,然后他杀了亮顺和尚,坐上他的位置,开了药石茶寮。」

  「为什么?」

  「咦?」

  「为什么?」伊佐间提出平凡的疑问。

  「那当然是……为什么呢?」益田纳闷地歪头。

  我不懂冒充有什么意义,也不觉得杀人有什么好处。

  可是,如果真的被冒充了,就可以说明寺方对常信的应对为何会如此奇妙了。

  如果亮泽是冒牌货……那么他与认识真正的亮泽的人应该完全断绝往来了。

  听说药石茶寮拒接生客,那么他们当然会对常信那种态度亲昵的来电起疑吧。若找上门的是亮泽过去的朋友,那就更糟糕了。为了避免露出马脚,本人不能接听电话。告诉对方亮泽已死是最好的做法吧。

  话虽如此……

  ——所以说,是为什么?

  到此为止了。

  我总觉得窝囊极了。感觉奴仆不管来上多少人,毕竟也只是奴仆。榎木津仿佛正在云端上张开大嘴,发出他一贯的大笑,俯视着我们四个人。

  「你能向常信和尚报告这种调查内容吗?」关口说,「几乎没进展嘛。」

  「可是……有了许多新发现吧?」

  「但是最重要的部分什么都不知道啊。看吧,你让这里的气氛愈来愈郁闷了。」

  气氛确实是郁闷了起来,但最郁闷的是关口。照益田的性格,是无从郁闷起的。伊佐间说,「我来泡茶吧。」暂时打住了这个话题。

  可是这也不是就此散会的气氛,结果我们喝着伊佐间泡的粗茶,开始天南地北聊起来。

  真悠闲。

  话题几乎全是对榎木津的中伤。与他认识愈久,遭受的损害似乎也愈大。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直负责聆听的伊佐间突然问我。

  「就是啊。」益田接话,「关口先生是无可奈何,但你完全没必要积极参与这事吧?难道……你是奴仆志愿军?」

  「没有的事!」我立刻否定,而关口抗议,「为什么我是无可奈何?」益田无视我们,硬是接着说:

  「像是今天大概跟着榎木津先生一起行动的河原崎先生啊,完全就是个奴仆志愿军。要是那类人愈来愈多,原本就已经够猖狂的榎木津先生,岂不是会变得更加猖狂了吗?真伤脑筋……」

  这么说的益田自己又如何?

  据说益田为了拜在榎木津门下,甚至辞掉了神奈川警察的工作上京,是个怪胎。如果这传闻是真的,那么益田自己岂不是领先所有人的奴仆志愿军第一号了吗?

  「像河原崎先生,说什么这是惺惺相惜,好汉惜好汉,真是没救了。喏,不是才刚发生过人妖事件吗?害我想到别的意思去,慌得跟什么一样。」

  「不是那种意思吧?」关口问。

  「好像不是。因为我查到河原崎先生非常好女色。哎呀,幸好不是。那么……你是怎么样?果然还是想当奴隶吗?」

  「我、我……」

  我是有苦衷的——我说。

  「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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