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为织田信长部下。于信长死后统一日本。)
「很贵吗?」
「小小的点心皿也要五到十万。」
「噢!」和寅惊叫。
这个打杂的真是个俗物,只要谈到钱,反应都特别敏感。另一方面,榎木津对这方面似乎全无兴趣,伸了个懒腰说:
「……就是那个增青瓷的瓮。」
「是砧。」
「差不多嘛。喏,就去找那个。」
「什么?」
「去找。没问题吧?」
「什、什么没问题……」今川大为动摇。
但是那张怪脸就像戴了张面具似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没、没有那种东西。连我也难得见到真货。」
「有啦,有。」榎木津夸张地说,高兴地笑了,「我说有,就是有。你连找都没找,说那什么话?再说……这么说来,刚才我那蠢老爸说了,要是没有那样东西,政府跟泰国之间推动的叫什么的计划好像就会告吹了。」
「泰国?你是说东南亚的那个……?」
「还有其他的泰国吗?」
「逭……」
岂不是所谓的国际问题吗……?
我哑然失声。
2
隔天我去了中禅寺秋彦的家。
榎木津命令今川「一两天之内给我找到砧青瓷的瓮」后,就把他给轰了出去,然后吵着说肚子饿了,我便拿出带来却找不到时机拿出来的最中※,榎木津只吃了一半,就突然出门了。结果——或者说如同预想,我不知所为何来地离开了侦探事务所。
(※最中是一种和菓子,用两片圆形薄糯米皮包甜馅而成。)
总觉得消化不良,教人内心怪难受的。
那终归是与我无关的事,而且也弄不明白是怎么个难受法,总之我想找个人倾吐。
话虽如此,又不能找不认识榎木津的人诉说。
因为首先光是要说明榎木津这个人就是件大工程,而且就算辛苦地说明,应该也是白费工夫。因为要人相信有这种破天荒的人存在,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从这一点来看,若是找中禅寺说,事情就简单多了。
他与榎木津是老友,当然清楚侦探是一个什么样的怪人,而且虽然外表看来难以亲近,却意外地是个普通人——大概吧。以这个意义来说,要倾吐我在侦探事务所所见所闻的前后经纬,中禅寺是最佳人选。
我在午休时间连络,主人欣然允诺与我见面。我匆匆结束那天的工作,前往京极堂所在的中野。
一到那里,我就受到了晚餐招待。
仔细想想——不,根本用不着想,我拜访的时刻正巧就是晚餐时间。会被人认想我是来白吃晚餐的也无可奈何。话虽如此,就算我辞退,也不能干坐在那儿看着主人用餐。在形同暗示「给我饭吃」的时间拜访,再客气也太假惺惺了。我诚惶诚恐地接受招待。
我内心七上八下,真担心会被误会成一个厚脸皮的家伙。
可是中禅寺的夫人和冷漠的主人完全相反,既亲切又热情,让我更是惶恐了。我想这个家应该常有我这种不速之客,其中应该也混进了榎木津这种等级的怪人,所以夫人也习惯应付客人了。
我这把年纪了还是单身,饮食生活也不例外,十分乏善可陈。
对我来说,中禅寺家的晚餐真是再美味不过了。
「最中不行呐。」古书肆一身感觉有点时代乱错的和服装扮,喝着饭后的茶说道,「那家伙痛恨干燥的糕点,恨得跟杀父仇人没两样。特别是饼干、最中那类连口中的水分都会吸收掉的糕点,他从来没好好吃完一整个。」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那是我们当地的名产呢,「我惹他不高兴了吗?」
「他没有不高兴。」中禅寺一本正经地说,「他不是忍着吃掉了半个吗?以他而言,这是相当大的努力了。这要是……比如说你们谈到的关口拿来的东西,一定会当场遭到他猛烈攻击,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也太惨了吧。
「都不晓得吃过多少次苦头了,那家伙就是学不乖。」中禅寺说。我第三次确认自己的决心:千万不能变成那个样子。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人喝完茶后,这么说道,抱起胳膊。
「这话意思是……?」
「榎木津说的外务省的计划,指的是日泰通商协定吧。根据新闻报导,再不久就要签订了……」
「若是作废,会很不得了吗?」
「是啊。」中禅寺搔搔下巴,「据说协定签订后,大量的泰国米就能够廉价进口我国了。我对国际情势跟政治没什么兴趣,所以不清楚详情……可是这好歹也是国家之间的问题,我实在不认为会因为那种私人因素而作废。」
「就是说啊……」
这是榎木津最拿手的——或者说,应该是榎木津父亲的玩笑吧。我这么说,中禅寺便纳闷地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