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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啊。」
几秒钟都还没有过去……中禅寺已经蹙起了眉头。
屋里传来简直就像来自地狱的凄厉叫声。是那两人的惨叫吧。接着屋子晃动起来,骇人的尖叫断续响起。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望向中禅寺。祈祷师瞪着门口,抓着头发,问刑警道:
「真糟糕。这种情况……会怎么样?大爷?」
「什么怎么样……那家伙蠢到天边了,但还知道手下留情,死不了人吧。可是京极,你还是进去阻止一下吧。」
「真是的,可是这是工作……」中禅寺嘴里嘀咕着,从后门进去了。
同时惨叫声渐渐远去……才正这么想,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破坏声。
「啊……那是撞破正门玄关了吧。那白痴到底在干嘛。野蛮也该有个限度啊……」
木场说着,跟在中禅寺后面消失在屋内。
仔细一看,陵云堂和峰岸不知不觉间双手被捕绳绑住,系在树上。剩下的三个流氓被打得落花流水,一脸红肿地昏倒了。
这一定是木场干的。
看那些人被揍的惨状,我觉得……木场也没有比榎木津温柔到哪里去。
处处——大概前庭也有——传来走调的古怪惨叫。渐渐地,尖叫声消失,取而代之地传来榎木津的哄笑。恶魔高声地、愉快至极地大笑着。
我……
偷偷窥看门口。
好黑,可是眼睛一下子就习惯了。泥地房间。炉灶。和先前一样。
声音停了。
我走进屋里。
泥地间的样子还是一样,但仔细一看,原本排在脱鞋处的壶全都被砸得稀烂。
寂静得古怪。
我走了上去。
都来到这里了,要是不确认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走廊的壶……也被破坏了。
我打开那个小房间的纸门。
那里……有山田淑,以及表情好似吃坏了肚子的木场杵在那儿。
还有一个蹲着的男子——大概是木原正三吧。
三人朝着同样的方向,一径哑然不语。
淑的表情完全是茫然自失。
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
我望向三人面对的方向。
隔间的纸门敞开着。
而另一头……
看起来……是一片辽阔的沙漠。
「这、这是……」
壶……
壶壶壶……
原本淹没了整个屋子的壶……
几无完肤、一个不剩、彻彻底底地……
——全被破坏殆尽了。
我……想起了亡母的告别式。
将烧剩的遗骨放进骨壶时……一样像这样一片粉碎呐——我想起了这样的事。
榎木津……八成是拿他抓进来的两个流氓当武器,把屋子里所有的壶一个不剩,全都破坏光了。
实在是……太夸张了。
不顾前后也该有个限度。
什么神。这要是神的话,那就是破坏神。这根本没得仔细捡选哪个才是家宝了。变成这样,真货假货家宝幌子全都没了,一切都毁了。
在被破坏殆尽的陶瓷器那好似无止境的碎片荒野当中……中禅寺独自伫立着。
「中……中禅寺先生。」
我出声唤道,中禅寺扬起单眉。
「哎,太可怕的全武行了……要是不穿木屐,根本没法子行走。」
这么抱怨后……自己的工作可能全被搞砸了的祈祷师垂下头,在壁宠附近的碎片堆物色了好一会儿,不久后轻声叫道,「啊,有了。」
一瞬间……淑有了反应。
祈祷师静静地望向淑。
「不过……变成这样一看,以结果来说,是要快得多了。淑小姐,你在害怕的……是这个呢。」
中禅寺举起一个像是赤黑色棒子的东西。
「啊啊……啊啊那个、那个、那个……」
淑说着「那个」,做出划过空中的动作,就要跑过去。
「不行,不能过来!」
一听到中禅寺的话,木场立刻抱住了淑。
「赤脚走过这种地方,脚会变得血肉模糊的。淑小姐,好吗?这个东西……就这么办了。」
中禅寺将那根棒子折戍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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