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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清楚了……」
大姐他们应该没有特地通知才对。
「对方是相当富裕的资产阶级吗?」
「首谋的父亲是高官。可能是前士族※吧。唔,就算撇开职业和家世不谈,也是有钱人家吧,但是这跟身家背景与财产没有关系。」
(※士族是明治维新后的身分制度中的一个阶级,位于华族之下,平民之上。)
我觉得大河内似乎会厌恶老旧的制度,他的言行举止也隐隐散发出反体制的气息,因此我这么说。
然而前口译却蹙起了眉头说:
「你在说什么?这种情况之下,不管是家世、职业、财产,全都大有关系。」
「呃,这样吗?」
「当然了。身居高位的人总是处心积虑着想要出世保身,武士的家族偏重名声和血统,有钱人则对继承分配斤斤计较。这些全都是愚昧之举,但他们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还原来如此,你同意个什么劲儿?你外甥女身不由己,竟然怀上了这种棘手人家大少爷的子嗣,不仅如此,还把孩子给生了下来——有这样的可能性,对吧?」
「论可能性是有啦……」
强奸犯有好几个,不晓得那究竟是谁的孩子。
「所以说,光是可能性就足够了。这世上都有效法天一坊※、就算你完全没印象,也硬要认你家儿子做父亲的诈欺师了。想钱想到发疯,为了钱什么谎都肯撒、什么牛都要吹的人意外地多。对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为沽名钓誉而疯狂的家伙也多如牛毛。所以会被这类诈欺师盯上的人,都是特别疑神疑鬼的。至于你外甥女的情况……对方显然心里有鬼,所以当然会对你们不必要地提防。」
(※《大同政谈》载,有一山伏(修验道僧侣)天一坊自称为八代将军德川吉宗私生子,欲谒见将军,被大冈忠相识破,遭到处刑。此事是根据事实改编,有一山伏源氏坊改行自称德川一族,行骗世人,后来遭到处刑。)
「请等一下。」我制止说,「你的意思是,早苗想要利用孩子侵占他们家?」
「我只是说对方会这么怀疑也不奇怪。」踱来踱去的大河内停下脚步,双手撑到桌上,「换言之,民事交涉和直接谈判也非常不利。」
「嗯……」
「不管是诉诸法律、硬找上门谈判,还是诉之以情、发以正论……在这种情况,全都没有胜算。」
看来情势相当不利。
早苗没有过错,她是受害人,这是再明白也不过的事实……然而她不仅蒙受耻辱,生下孩子,还得在背后遭人怀疑别有企图,受人排挤。这实在太可怜了。
「这真是情何以堪。」
「所以我才说要介绍他给你。」大河内敲了敲桌子。
「他——那个你说不调查也不推理,只有自觉的名侦探吗?」
「没错。」大河内再敲了一下桌子,「就是那个名侦探。」
「所以说,我想知道这么做的理由……」
「重点就在这里。」大河内不听我说完就答道,「我要介绍给你的人,就像我刚才说的,不是个正经人。任谁来看,都只能说他是个怪人。虽然他是侦探,但他不调查,也不推理。不仅如此,他完全不做一般人会做的事。」
「那……」
「但是,他拥有揭露秘密的力量。」
「揭露秘密?」
「没错。」不知为何,大河内挺起胸膛说,「他叫榎木津礼二郎,是我高中的学长。他拥有窥探他人脑袋的特技。」
「窥、窥探脑袋?」
什么意思?是超能力还是阴阳眼那一类的吗?
「我……我不能相信那种人。」
「你可以相信他。」
「就算你这么说……我压根儿不相信那种事。我真无法想像大河内先生会说出这种话。」
「即使你这么说,事实就是如此,没办法。」大河内说。
「事实……?」
我不懂哪里怎样是事实了。他说窥探脑袋,是什么读心术吗?是闭嘴坐着就能猜中事情吗?但我不觉得那种江湖术士之流的人骗得过这样小心谨慎的大河内。
我投以更加狐疑的眼神,于是大河内哼哼两声,这么说了:
「你知道前些日子震惊社会的溃眼魔和绞杀魔事件吗?」
这我知道。
早苗自杀未遂而闹得人仰马翻之时,社会上正为这个话题吵得沸沸扬扬。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横跨千叶与东京的大案子。我点点头,于是大河内神气地说,「就是他破了这些案子。」
「破案?」
「对,破案。」
「连调查都不必?」
「不必。不仅如此,去年的武藏野连续分尸杀人事件,似乎也是他解决的。」
「哦……」
这也是一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