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什。
侦探注意到我,说,
「石头很烫,不要碰啊,国分寺。」他虽然拿下墨镜了,但还戴着口罩,看起来相当热。
扰木津也不管东西看起来还能用,全部破坏一通,连烛台这类没必要破坏的东西也砸个粉碎,片甲不留,再粗鲁地全部塞进麻袋里,指使我搬到卡车去。看来石头已经拜托樱井家收拾了,火热的石子没办法一下子就降温。我回到卡车时,仓库里升出腾腾烟雾。好像是榎木津在泼水。
「杯水车薪!」侦探鬼叫。
如此这般,收拾比准备要迅速太多了。
大部分都善后妥当后,中禅寺回来了。中禅寺看到侦探,露出奇妙的笑容说:
「很顺利……婚礼决定十天后举行。」
我大吃一惊。原来这桩大闹剧,不是为了破坏婚约而设下的圈套吗?这样的话,那场戏究竟有什么意义?——我交互看着两名怪人。但是……我想不出该怎么询问才好。我有太多话想问,而这些如山般的疑问错综复杂,我无法判断该从何问起才是最有效率的。
正当我左思右想,榎木津已经走了出去,我不得已,跟了上去。思绪还没整理好,我们已经离开了庭院,我什么都还来不及问,已经出了后门。
我们和中禅寺在那里道别。
坐上卡车的副驾驶座后,我依然拼命动脑,心想至少得问个问题才行。
进了驾驶座后,榎木津总算解下了口罩。他的脸颊并不肿,看起来和之前见到的一样,一张洋娃娃脸蛋。
侦探说了句:
「啊啊~热死了。」
然后他转向我,冷淡地说:
「对了,桶狭间,那个不合格的家伙……是婴儿的父亲哦。」
我……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混乱了。
不及格的家伙——应该是久我光雄吧,而婴儿当然是——小梢吧。
榎木津说,久我是小梢的父亲。
——为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用他那种特殊能力——益田说是病——来察知的吗?
可是又说榎木津看得到的是别人的记忆。即使他看得到久我的记忆,也不可能知道他是不是小梢的父亲啊。凌辱早苗的犯人共有五人。就算榎木津看到了那时候的记忆,包括哲哉在内的五个人,一定都有着相同的记忆。
不对……
益田说,榎木津看得到的只有视觉记忆——也就是情景。换言之,这表示他无法知道听觉、嗅觉和触觉吧,那么岂不是更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因为……那个时候仓库是一片漆黑,暴行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就像遇袭的早苗什么都看不见,犯人应该也什么都看不见,这表示榎木津也一样看不见。
能够想到的结论只有……袭击早苗的其实只有久我一个人。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应该都不可能,就算真是这样……
榎木津还是一样不可能知道。
榎木津到底看到了什么?
怎么是亮的……?
这家俱……若说蠢,是最蠢的一个吧……
榎木津看到久我时,确实是这么说的。
——莫名其妙。
比起事件和犯罪,侦探反而是最深的谜团。
直到下车前,我几乎没能开口。
我饱受惊吓,而且脑中一片混乱。但我会沉默寡言的最大理由还是侦探开车太粗鲁了。老实说……我吓到说不出话来了。脑袋和屁股被撞了好几下,侦探在租屋处旁边放我下车。
榎木津说了声「拜」。
就这样结束了。
卡车驶过黎明的街道离去。
我实在很难说明接下来好一段日子,我过得有多么郁闷。不管是睡是醒、天亮天黑,我都不断地想着该如何整理混乱的思绪、该如何理解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有建设性地直接整理思绪、理解事情的意义,完全是烦恼该如何整理、理解,实在是非常拐弯抹角……
我想得快疯了。
早苗也很在意发展,曾经拜访过我一次,但我完全无法向她报告。
我总不能没有任何根据地就说,「孩子的父亲是久我。」也不能说我们举行了釜鸣神事,让一干歹徒扮女装。若是被追问,「然后呢?」我只能回答,「就这样而已。」
就在闹剧上演那天数来一星期的时候,一直处在这种不干不脆的状态的我,接到了益田龙一的连络。
「请穿正式服装来哦。」益田这么交代。
我不晓得究竟是什么事,不过他好像是邀请我去参加某个活动。「三天后到那个地方集合。」益田最后这么说。反正每一次都是一头雾水了,就算我再怎么迟钝,同样的事发生过那么多遍,我也学乖了。我渐渐习惯了他们的行事风格。
我决定先赴约再说。
我向社长千拜托万拜托,借来他最高级的一套西装,前往上次卡车等我的地点。因为尽管一头雾水,我觉得只要见了榎木津,向他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