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与卦象的好坏无关?
这场大机关只是为了将五名加害者聚到一处而设的吗?
你打算低级到底地收场,是吧……
刚才中禅寺对榎木津这么说。这意思是要在其他日子,以不同形式收场吗?
一头雾水。
虽然整件事因我而起,但我已经成了个单纯的旁观者。
我只是随波逐流地来到这里——这个早苗遭到凌辱的地方罢了。到了这个地步,虽然已经无法反悔,但我禁不住疑惑,就这样盲从,真的好吗?
开始冒出蒸气了,釜中的水似乎逐渐沸腾了。
「差不多该走了。」中禅寺说,站了起来。
他解开绑袖子的绳带,收进怀里,披上和服外套。
「不要闹得太凶啊,气氛也是很重要的。」
中禅寺叮嘱后,打开仓库门,消失在夜色中。
榎木津哼着歌,站到小窗旁看外面,偶尔发出「嗄」、「吽」等怪声。
「请问……」
「什~么~?」
简直就是小孩子。
益田说这个人老早就超过三十岁了。不仅如此——虽然教人无法置信——还说他是帝大法学部的毕业生。
而且榎木津好像还是家世显赫的资产家大少爷。非但如此,他还有着这样一张不似日本人的秀丽外表,原本应该是个凡夫俗子望尘莫及的厉害角色才对。
虽然以不同的意义来说,他的确很厉害。
「呃……就是……」
他打算怎么收场?
「请问,榎木津先生,接下来……」
「看。」
榎木津指着窗外。
我攀到窗边。
我拼命凝目细看,但外头一片漆黑,看不清楚。
「我要让那些家伙……吃上和磐梯山甥女同样的苦头。」
「磐梯山?」
好像是指我。
「什、什么样的苦头?揍他们吗?」
「呵呵呵,只是要做到我爽快罢了。看,他们来了。」
榎木津眯起眼睛。
看见灯火了。
是灯笼。
一群人鱼贯走来的声息。
听见声音了,是中禅寺的声音。
「那么,接下来即将举行鸣釜神事。在这之前……必须请教神明意向,确定担任持者之人是否合乎神意。」
「什么意思?」是筱村的声音。
「您会诧异是当然的,但万一出现凶卦,将由这几位持者来平定凶卦。虽然麻烦,但非得郑重行事不可……各位是否依我事先转达的那样,斋戒沐浴了?」
黑暗中浮现申禅寺的身影。
旁边是一个我曾经见过的银发绅士——筱村议员。
「樱井,怎么样?劳烦你不少,应该没问题吧?」
一个高个男人的剪影浮现出来。
「当然了,筱村先生。这四个在小犬的朋友之中,也是格外出众的几个菁英。他们有两个父亲和我一样是通商产业省官员,剩下的两个父亲是知名企业家,都是可信任之人。我可以保证。呃,我记得是要……禁烟酒、断女色、斋戒沐浴、静心以待……对吧?你们几个,怎么样?确实做到了吗?」
「是。」这样的回答响起。
「不是我怀疑……但为了慎重起见,请让我测试一番。因为神事不容许半分差错。……那么,请几位一一上前……站到那棵树前面。敝弟子会在建筑物里面询问神意……」
中禅寺移动到榎木津所指定的大树前。
一个巫女——穿着白衣红裤裙的人手脚僵硬地从后面跟上来,在大树前面摆出立正姿势。中禅寺以灯笼照亮巫女的脸。在摇曳的微弱火光中出现的是……
好像是江端。他戴了假发,一张脸涂得粉白,而且还抹了口红。老实说……真是丑陋极厂。
我内心七上八下,担心榎木津会不会放声大笑,悄悄转向旁边确认侦探的模样。
我的预期落空了。侦探摘下墨镜,露出前所未见的精悍神情,注视着一脸粉白的男子。他大大的瞳孔反射出模糊的小火光。
——他看见什么了?
我咽下唾液。
「……哼。蠢蛋一个。」侦探呢喃。
江端让到旁边,接着被叫过来的是今井。
今井个子比江端更高,看起来更加丑陋。和式裤裙底下还露出腿毛来。榎木津像尊塑像般凝然不动,注视着魁梧的巫女。
「……呸,下作东西,教人作呕。」
接着殿村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