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雨 第一番 鸣釜 玫瑰十字侦探的忧郁

么那种无聊的绰号就可以一直记住?」

  「因为你不就是笨锅吗?叫你笨锅奴仆也行。还是笨锅奴仆偏执男好?你这种人随便怎么叫都好啦。」

  「好过分……」益田泫然欲泣地为众人奉茶。

  和寅不在的时候,端茶也是益田的工作吧。榎木津呢喃着,「锅子就是锅子,桌子就是桌子。」等等莫名其妙的话,突然躺了下去。

  「随便啦,你赶快跟京极说明,我要睡一下。对了,你也一起睡吧。已经知道的事情再听一遍也是无聊,睡吧!」

  榎木津指着我,再一次命令,「睡吧!」然后就好像真的睡着了。

  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一言一语,都只能说是奇特诡异。

  无法预测,也无法理解。

  益田茫然看着榎木津的睡脸,又深又长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坐正然后说,「那么,请容我说明状况。」

  我总算被介绍给中禅寺了。

  益田所做的一连串来龙去脉的说明,虽然不免有些夸大渲染,不过大致上都切中要点,而且没有多余。益田在说明的时候,中禅寺只是偶尔应声,几乎没有开口。

  我感到佩服的是——或者说莫名满意的是,益田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中禅寺点明被害人早苗的名字和身分。看来即使是对似乎是伙伴的中禅寺,他也贯彻了保密义务。

  此外,益田说明的时候,也故意模糊我和早苗的关系。解释当中,我完全被定位于和被害人有关的善良第三者。虽然以某种意义来说,这也是事实。

  我佩服这个油腔滑调的青年也懂得设想,满意原来就算是见习生,也知道遵守侦探的保密义务。

  益田大略说完之后,撩起了浏海:

  「……就是这么回事。」

  他一说完,中禅寺便扬起一边的眉毛:

  「状况我是明白了……那么,那个呼呼大睡男是要我做什么?关于这一点,我可是完全没有头绪呀?」

  「哦,托您的福,我也一头雾水。他大放厥词说什么歼灭、以牙还牙,可是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我是觉得他希望中禅寺先生向那四名共犯说教啦。」

  「免谈。」中禅寺立刻拒绝,「谁要跟那种说教也是白费工夫的家伙浪费唇舌?与其说是免谈,那种事不是我该做的吧?再说就算我做那种事,被害人根本也不会高兴吧。」

  「可是……如果今后他们不再继续相同的恶行,可能遭遇同样悲惨下场的女性也会减少……」

  「益田,我可不是什么社会服务义工。」中禅寺说,「况且就算让两三个那种人悔改,性侵事件的发生次数也不会减少。唯有这件事,除非整个社会一齐改变,否则是无可奈何的。若是想要进行报仇这类非建设性的事,就更糟糕了。虽然非常遗憾,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我们只能站在善意的第三者立场,在一旁支持那位女性继续走下去了。对吧……?」

  中禅寺叮嘱似地说着,望向我。

  他说的没错吧。

  「而且益田,我想那些家伙再也不会攻击女性了。」中禅寺轻描淡写地这么说。

  「为什么?」

  「你仔细想想,煽动他们的中心人物,怎么想都是那个樱井吧。」

  「这一点应该没错。」

  「而那个樱井就要政治结婚了吧?他应该会脱离这群人。剩下的那些人,我实在不认为他们会主动继续犯下性侵罪行。就算他们想,这次他们的父母也会制止吧。」

  应该吧。

  奉承巴结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四名跟班的父母亲一定也希望哲哉顺利结婚。在现阶段,收敛恶行,抹消丑闻,谨言慎行才是第一要务。

  「是啊,再怎么说,对方都是那个筱村美尔子嘛。」益田沉吟道。

  中禅寺抚摸下巴:

  「樱井结婚的对象……是筱村议员的女儿吗?」

  「是啊,这怎么了吗?」

  「那是华仙姑的常客呐。」中禅寺说。

  「什么意思?难道说……筱村精一郎以前都会去找华仙姑吗?」

  「是啊。」

  「真腐败的一群人呐。我听说华仙姑的客人里也有政治家,没想到是真的啊。」

  益田状似苦恼地晃了晃浏海。

  「不过色诱云云的流言是无中生有啦。」中禅寺说着,手伸向堆在背后的书山。每本书都是同样的大小,我本来没注意到,但他拿起的一本,是类似味噌酱油行赊帐本般的帐簿。

  「这是从那个药贩子的包袱里搜到的备忘录……表面上是常备药的顾客名单。喏,这里……」

  中禅寺翻开帐面,拿给益田看。

  「……有筱田议员的名字。药贩子一年去了近十次,将近每月一次。今年开始就去了八次之多,看来是个大贵客。」

  益田说着,「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地盘起了胳膊。

  「请问……」

  或许有些不检点……但我被勾起兴趣了。他们在谈论的可是传闻中知名女占卜师的秘密,任谁都会想知道得更多一点吧。

  「呃,各位说的什么药……还有华仙姑……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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