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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知道父亲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他的来历,吃完饭后,我打算报警,让他接受警方保护。」
父亲的话如你所料。由于你已束手无策,所以你昨晚就说服了自己。
「…………」
尽管如此,你还是把喝剩一半的茶杯放回桌上。
正望著杯中摇晃波纹的你无法发现赛勒斯正在看你。
「看来你们真的遇上了大麻烦呀。既然发现了,就不得不报警,但你们也不喜欢被警察追根究柢地盘问。」
赛勒斯说。「就是说呀。」父亲认同地说。你明明没有吃太多,但却感觉胃部很不舒服。接著,赛勒斯突然说出你完全没料想到的话:
「乾脆就把发现人当成我吧?」
「咦?」「咦?」「咦?」
你们家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在三双眼睛注视下,赛勒斯若无其事地回答:
「没什么,我只是想报答『一宿一饭』之恩喔,我这个月的座右铭是『待人和善』。」
那是啥?座右铭?这个月的?每个月都不同吗?
你的头上接连冒出问号。
赛勒斯用装模作样的语调继续说:
「『我昨天在这附近发现这名男子,并稍微帮他治疗了一下。接著,我露宿一晚后,便到了隔天早上。既然天气放晴了,那就去报警吧。哎呀,我找到这户人家。为了报警,我向他们借了电话』——好了,这样就一切搞定。啊,请你们先跟医师串通好,叫他不要说出实情!」
「…………」
你目瞪口呆地看著赛勒斯。赛勒斯打算爽快地承担这个大难题:
「你们觉得如何?」
经过再三思考后,你父亲做出结论:
「老实说,如果你愿意那样做的话,真是帮了我们家的大忙。」
这项结论非常有道理,你毫无反驳余地。
在这次事件中,原本人是你找到的,后来你父亲一肩扛下责任。
如果伤患是身为流浪者的赛勒斯找到的,事情就会如他所说的那样,父亲也不会遭到警方追根究柢地盘问。被问到发现地点时,父亲也不必持续说出不习惯的谎言。
「那么,就这么办吧!」
由于他的态度实在过于爽快,所以你觉得这也许是他设下的圏套,赛勒斯也许是来追杀那个人的。
不过,如果他要那样做的话,必须从昨天就一直监视,而且也必须和你父亲打好关系。既然如此,与其采用如此麻烦的潜入方法,倒不如赶紧杀了那个人会比较快——
经过反覆思考后,你舍弃了这个可能性很低的想法。
用完餐后,赛勒斯与你们家三人进入那名男子的房间。
你跟著母亲走进房间后,便看向床上。
男子还在睡。
他穿著你父亲的睡衣,脚上的固定器具是医师重新装上的。他身上盖著一条毛毯,为了避免著凉,脚上还盖著一条毛巾。
男子的脸色远比昨天来得好。昨天你发现他时,他的模样真的宛如鬼怪,他现在已经恢复成很正常的人类。
赛勒斯一边跟著你父亲走进房间,一边开心地轻声说:
「那么,这位神秘男子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看到男子的睡脸后,便愣住了。
「…………」
你心想,应该只有赛勒斯的时间停止了吧。
你父母肯定也那样想。
胡子男赛勒斯一边站在床边俯视睡著的男子,一边宛如结冻般地愣住不动。
过了二十秒——
过了四十秒——
过了一分钟。
「那个……」
你父亲觉得事有蹊跷,便稍微向他搭话。
「是哪一位发现此人倒地不起?」
持续凝视男子的赛勒斯如此问道。他的语气非常有礼貌,像个绅士一般,与之前的赛勒斯判若两人。
「是我。」
你老实回答。你会这样说是因为,你认为「是父亲找到的」这个谎言只需对警方说,不需瞒著赛勒斯。
直到刚才为止,赛勒斯与人交谈时,一定会看著对方的眼睛,但此时赛勒斯却一边注视睡著的男子,一边问你:
「他是斯贝伊尔人吗?你找到他时,他有用贝佐语说话吗?」
「啊!——你怎么会知道?」
你忘了伤患正在睡觉,并大声说。
你明明什么都没说,男子身上也没穿连身服,为何他会知道?明明无法透过人种来分辨啊!
你曾一度怀疑过赛勒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