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的话。
你尚未将任何重要的事告诉他们。
这名男子会说贝佐语,不过也曾在洛克榭首都说过洛克榭语,而且还自称住过拉普脱亚共和国。关于这些事,你一个字都没说。
在那之后,你全速冲回家,把事情告诉正在午睡的父亲。
你父亲开著牵引机,后面拉著一辆载货马车,把昏倒的男子载回家。你们让男子睡在你哥哥的房间,并请医师到家里帮他诊断。由于你哥哥正在远地就读农业学校,所以他的房间目前没人住。
「发现地点是在缓冲地带喔!要是被人知道我进入缓冲地带的话,就麻烦了!那名男子还说他没有同行者!无论如何,先请医师来吧!要是客人死在我们家的话,此事就会成为我一辈子的污点喔!」
由于你拚命地那样说,把事情搞得含糊不清,所以你父亲尚未报警。
「哎呀,他八成是对岸的飞行员吧,这应该是斯贝伊尔的军服吧。奇怪的是,没有绣上阶级章与名牌。一般来说,士兵必定会把那些东西绣在衣服上。」
医师的言词很敏锐。「那么说来,这名医师曾经担任过洛克榭军的军医啊。」你想起了这件事。
接著,医师说:
「听说你们还没报警呀。」
你吓了一跳。
医师向你追问这个你想避开的问题。
「应该是在缓冲地带发现的对吧?」
医师不愧是本地人,一下子就拆穿你的秘密。
「话虽如此,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呀。」
医师说的话极有道理,并让你很头大。
首先,你们不可能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持续窝藏在你们家。
由于你们家以务农为生,所以伙食费暂且不管。既然他无法使用拉普脱亚共和国的国民健康保险的话,医疗费用应该就会变得非常高吧。如果要到大医院接受手术的话,费用就会更高,医疗费用难以估计。
你不认为这个人是坏人。
不过,你无法证明他不是坏人。
你在首都与他小聊一会儿时,他曾用怀念的语气说:「我曾住在拉普脱亚共和国。」
不过,你无法证明那是事实。
这名男子也许是一个劫走飞机,从斯贝伊尔逃走的罪犯。当他身体康复后,你不知道他会对你和你家人做出什么事。只要像这样,开始往坏的方面想的话,事情就会没完没了。
虽然医师与父母没有明说,但他们应该会对斯贝伊尔人有所戒备吧。曾经历过东西冷战时期的人应该都是如此吧。
你父亲说:
「看来我们明天早上还是只能报警,让他接受警方保护。我们只要把发现地点说成很靠近我们这边就行了,反正警方也没有证据。之后的事就只能交给洛克榭与斯贝伊尔双方去处理了。」
你母亲同意这项提议,所以什么都没说。
你当然不认同,不过你也无法反驳。
你父亲似乎有察觉到自己孩子的心情,并温柔地劝你:
「你做得很好喔,你确实救了一条人命,我这个当爸爸的感到很骄傲喔。不过,你不必再勉强自己承担办不到的事,也不必再为办不到这件事感到苦恼。即使在土地上播种,也未必长得出谷物。」
你父亲说得非常对。
「这个人的运气真的很好喔,因为他在原本杳无人烟的地方被人发现了嘛。再说,要是托德不在的话,你大概也不会停下脚步吧。」
事实正是如此。虽说你在马上,不过如果只有你一人的话,应该会看漏吧。
「我明早会去报警,把发现者当成我,需要接受警察盘问的也只有我一人——可以吧?_」
听完父亲这番话后,你只能点头。
身为十四岁高等学校学生的你,所能做的事就只有祈求这个人会拥有极为罕见的好运。
「非常谢谢你!」
大雨中,你在屋檐下竭尽全力地向医师道谢。接著,医师坐进自己的车内。
他明明在假日被人叫出来看诊,但最后他却没有收取诊疗费。
你目送汽车尾灯在雨中离去,不久后,尾灯便消失了。
你的父母转过身,打算返回家中。
当你打算命令坐在脚边的托德返回狗屋时,你发现一个车头大灯从尾灯消失的方向出现,往你们这边靠近。
「咦?是医师吗?他忘了东西吗?」
你开口说,父亲则回过头。
如果是汽车的话,应该会有两个车头大灯,但你目前只看到一个。车头大灯一边轻轻摇晃,一边往你们家移动。
「嗯,其中一边的灯坏了吗?」
父亲如此说道,并停下原本打算跟著你母亲走进屋内的脚步。依照当地的交通情况来看,比起其他车辆,医师的车子开回来的可能性会比较高。
然而,在大雨中来到你家门前的并不是汽车。
雨声很大,所以你听不清楚车子的声音,直到车子靠近你时,你才听出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