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的吗?多田妈妈什么时候到?今天?晚上该不会要住下来吧?」
「没有啦,她说星期天早上开车来。目前没有特别计画要过夜的样子。我不确定耶,应该是当天来回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啦,毕竟是我家爸妈,做事就是一个随便。」
「这样啊,也对,现在有松子在,不能随便在外过夜呢。反正就算当天来回,时间上也完全没问题。」
NANA学姊一脸狐疑「……松子是什么?他妹的名字?也太悲惨了吧?」在琳达耳边小声这么说,万里都听见了。「是猫,不是什么幼猫,是只大胖猫。已经结扎过的公猫。这家伙的家人突然捡回来养的。」琳达的回答丝毫不留情面,但是全都是事实。因为有了猫而不能随便在外过夜的事也没说错。
截至目前为止,多田母子之间决定的只有星期天父母来参观校庆,看万里跳阿波舞,以及结束之后,由万里亲口向父母报告自己的现状,如此而已。谈过之后再决定是不是真的要放弃在东京的生活。母亲说:「你自己也想想什么时候是最恰当的时机吧。」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预定计画。
「那万里,待会见啰。快点做好准备吧!」
「好……啊,等一下,不好意思。」
万里从玄关探出头,对著和琳达一起走出走廊的NANA学姊背影,叫住了她。或许稍嫌没礼貌,但仍伸出一只手挥了挥。
「NANA学姊!」
「蛤?」
「谢谢你至今的各种照顾!」
「……讲这干嘛啊。」
她没有对万里挥手。
「明天还会碰面不是吗?总之,我会在这里。住在你隔壁,一直像这样,即使呛到也要抽菸。你干嘛讲得好像在道别一样啊。」
NANA学姊抽动一边脸颊笑了笑,走进隔壁房间。
和琳达一起走进排练室时,立刻感到一股紧张的气氛。这种紧张,不只因为明天就要正式上场,也不只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练习。
几个学长姊围成一圈站著,脸上带著严肃的表情,不知在讨论什么。
「学长姊早!怎么了吗?」
「啊,早!」
「早,多田万里没你的事,快去练习。琳达,过来一下……」
「咦?」
只有琳达被叫进小圈圈。一年级的万里没有被点名。对琳达也加入之后他们站在那里说些什么感到在意,抓著包包往镜子前移动时。
「万里!早啊!」
听见一个开朗的声音向自己寒暄,抬起头。眼前的人眩目得差点刺瞎万里的眼睛。
一头长发编成辫子,穿著颜色鲜艳的运动衫,香子在镜子前对自己笑。坐在地上做伸展操的她,双手在胸口附近挥了挥。
简直就像只有她身边被打了一道强烈的聚光灯。编成辫子的长发散发动人的光泽。耳垂上戴著小小的钻石耳环、拉长的背脊、化了淡妆的玫瑰色脸颊……一切都是如此美丽而完美,笑容也闪耀著光芒……
(……咦……?)
站在耀眼的她面前,万里却因困惑而僵住了。
忍不住想,什么来著。
她是那个……叫加贺香子的人。
除此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对自己绽放的美丽笑容也令人觉得不对劲。她是用这种情绪跟自己相处的人吗……?总觉得好像不对。
对了,没错。她应该哭了。昨天分开后,最后在计程车上看见时,香子确实在哭。
而自己对那感到放心不下。还记得备忘录里是这么写的。
那么为什么,香子今天却会笑得如此开朗。难道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什么让她恢复笑容的事了吗?还是发生过什么,只是自己不记得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从换穿的运动衣口袋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拿出备忘录。快速浏览了一遍自己写的字,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或许是察觉了万里的困惑,香子笑咪咪地指指身边说「这边请」。依然不知所措的万里,只好先将备忘录收好,在香子身旁坐下。
「我刚才有先去校庆场看了一下喔,万里呢?」
「……不,我……睡过头了,直接从家里过来的。」
哎呀。香子笑著耸耸肩。
「太可惜了,气氛挺欢乐的喔。也有很多像路边摊那样的摊位,我一个人逛著逛著,还有店家请我吃章鱼烧呢。突然就叉著一颗递到我面前说『请吃!』,连盘子都没有,烫得要命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呢。对了对了,那个摊子也来摆了喔。你记得吗?爆裂文字烧。」
「嗯?爆裂?文字烧?那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威就是了。」
「……你忘记啦。」
香子脸上依然笑吟吟的,轻轻低下头,抓起脚尖转动脚踝。
「我还去电研瞄了一眼喔。超音波和光央都一副很忙的样子。被学长姊们呼来唤去,一下叫他们做这个,一下叫他们做那个。电研是不是很重视长幼顺序,对这方面很严格啊?」
「嗯,跟我们社团比起来应该是严格多了吧。」
「这点确实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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