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 AFRICA 转瞬间的越境者

,一边努了努下巴示意。

  「……不不不,我已经要回去了,请学姊不用这么客气……」

  「少啰唆。」

  从学姊后脑勺散发出不由分说的高压气息,连肉眼都看得见。

  这已经不是拒绝邀请的问题,香子即使不甘愿也只好跟在率先进房的NANA学姊身后。踏上玄关,脱下高跟凉鞋,悄悄环顾室内。

  房内格局和隔壁的万里房间几乎一样。短短的走廊右侧有卫浴合一的浴室,整体来说是一间正方形的一房一厨公寓。唯一不同的只在西侧没有窗户。

  至于室内陈设,可就和万里房间具有压倒性的不同了。房内充塞着香烟和焚香混合的气味,窗上挂着遮光窗帘,而且还是黑色的。房里没有床,取而代之的是靠墙放着三把吉他,以及不知为何放在那的唱片转盘。全套音响设备,还有许多香子不明用途的器材到处堆积着,好几个衣物箱里装得满满的都是CD和DVD或黑胶唱片。

  「那边。坐吧。」

  NANA学姊自己在形状古怪扁塌如史莱姆的一人座沙发上坐下,用下巴指着桌面杂物乱七八糟的矮桌对面示意要香子坐。但那里不管怎么看都没看到座垫,只有折好的垫被。

  「那我就失礼了……」

  香子正襟危坐,姑且先抬眼对NANA学姊「耶嘿」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NANA学姊叼着新的香烟也不点火,只用虚渺的眼神垂眼望着香子。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好可怕。

  仔细想想,这还是第一次和NANA学姊独处。没来由的紧张,使她僵坐在垫被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学姊看到,不过自己侵入住宅的犯罪现场确实被她目击无误。揣测不出NANA学姊叫自己到她房间来的意图,说起来原本就对NANA学姊这个人不是很了解,虽然觉得她应该不是坏人,但再次这么面对她时,却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坏人。

  「那个啊……」

  NANA学姊以低沉沙哑的嗓音说。

  「啊,是。」

  全身僵硬的香子的回答也像个银行员般死板。

  「……那是什么?大法师?」

  啊唔、呼唔、唔唔……压不下发自喉咙的呻吟。心情就像最不想被接触的核心部分突然被毒针刺到一样。

  「我觉得那很不错喔。看到的时候虽然吓了一跳……但挺好的呗?我不讨厌那样的。」

  几乎是颤抖个不停,香子如濒临衰弱老死的母牛从干枯乳腺挤出最后一滴牛奶般,勉强从喉咙里绞一出唯的低吟:「那还真是……谢谢您。」原来你看得这么清楚啊……如今,香子羞愧得无地自容。

  「隔壁的不是回老家了吗?我一直在等他回来啦。因为有点事想找他帮忙。结果,听到隔壁发出声音,我心想:这不是在家吗,就从阳台打算看一下,没想到看到你在那干蠢事。是说,那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万里他说……假期结束前都会待在老家……」

  「这样吗?唉,什么嘛,伤脑筋。」

  NANA学姊啧了一声,身体深深埋进沙发里。「是喔是喔,是这样啊」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瞄了香子一眼,拨弄手中的打火机。一个没拿好,发出声音掉在地上的打火机不知滚到哪里去了,NANA学姊也不去捡,眼睛还是盯着香子。一阵不好的预感沿着香子背脊爬上来。

  「我说你啊,能在演唱会上表演那个吗?大法师。」

  「……什么?」

  还爬到一半的预感,噗咻,正中红心。

  「我们要开演唱会了。主题是『恐惧感』,可是舞台演出方面一直没有灵感。虽然大致上的架构是有做出来了……可是总觉得……有点腻?新鲜感啦、鲜明的冲击度啦、惊吓指数等等啦都不够。所以才想找多田万里做点什么撑撑场面,没想到让我发现更有看头的了。」

  香子被香烟尖端一指,身体拚命左右闪躲,企图逃脱。

  「不不不不!这太抬举我了!不行不行不行啦,那个不行!那个是我加贺香子珍藏一辈子的隐藏版特技啊!」

  「有什么关系,你就上台嘛。这样好了,用那样来回走个五遍如何?」

  「是说,我顶多只能走动五公分啦!个人技艺还不够纯熟!」

  「那就一次走五公分,慢慢走动好啦。像个坏掉的玩具那样,如何。」

  「我不要!」

  「什么?不要?……哼,这样是吗。」

  NANA学姊像是突然失去兴趣,坐在沙发上向后仰,伸了一个懒腰。

  「既然你这么抗拒那就算了。」

  毫不拖泥带水,只丢下这么一句。

  一副「那就没事了」的模样,稍微使了点力站起身,再从衣物箱的空隙间弯下身捡起打火机。那我也告辞了,香子说着,正要站起来时。

  千波:「等一下!暂停丨.」

  捕手千波冲上投手丘。

  千波:「(拉起捕手面罩)加贺同学!难道你忘记上次的事了吗!」

  投手香子站在投手丘上。巨蛋观众席大客满,四周响起欢呼声。

  香子:「(用棒球手套遮住嘴边)上次的事?」

  千波:「(用捕手手套遮住嘴边)恶臭大战的事啊!玲那学姊对我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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