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行为与众人沟通的弟弟,已经无法停止了。他只能不断重复,并且追寻着能够理解自己的人。」
「……没办法阻止他吗?」
「不可能的啦。我是『绫濑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这样的我,无法否认他的心愿。他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所以我们只能不断犯罪……就在那个时候,我们遇见了她。她很优秀喔,所以比任何人都还快找到我们。她说自己是警察后,老实说我只觉得万念俱灰。不过,问出我们的动机后,她提出了放我们一马的交换条件。」
她要他们继续犯案。她会帮助他们逃亡,所以不会被警方逮捕。不过,他们一定要在她指定的场所现身。就算发生了完全陌生的案件,也要表现出是自己所为的态度。而且等她的目的达成后,就要从社会上消失,永远不再出现。
这就是弥荣小姐的提议。
「那么,一年前也发生过不是你们亲手所为的案件吗?」
「不,过去的案件都是我们犯下的。她的眼光大概看得更远吧,或者只是因为时间不够?总之弟弟死在大阪后,事件就结束了。就我的立场而言,她虽然继续帮着我的忙,但我却已经无法提供任何协助了。所以我真的觉得很内疚。可是,经过一年后的现在,事件又再度发生了,所以至今为止一直躲藏着的我,才会慌慌张张地冲出来。」
「你一直躲着不就没事了。」
「跟我刚才说的一样,之所以在你们面前现身,全是因为我对她还有着义务。我无法视身事外地活着。包括我最后要被杀死的事情在内。」
「你这么想死的话,自己去死不就行了!」
「说得好呀。不过,遗憾的是你说的对却同时也是错误的。我这个已经失去『自我我』的空壳,无论如何都无法决定未来呢。」
「无聊的话题已经谈够了吧?」
这不是我说的话。
「……弥荣小姐。」
***
她刚才去了哪里呢?
进入仓库的弥荣小姐,其神态与刚才——无视我晕过去的时间——相比并无改变。即使只算我跟绫濑谈话的时问,大概也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或许时间更短吧,不过感觉起来差不多就是这样。
将我们丢在这边这么久,她的表情仍然没有改变。
或许她对手铐这项优势有绝对自信吧。事实上我就是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一根发夹或许有可能把手铐解开,但很不巧的是,我跟这种技巧一点缘分也没有。
即使如此,先把我放在一边。至少她也要对绫濑感到有一点不安,就像绫濑或许已经解开手铐。现在只是假装被抓住的想法。
在昏暗的仓库里,如果没有仔细确认,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话虽如此,弥荣小姐还是相当冷静。她明明不晓得自己不在时发生了什么事,态度却还是这么蛮不在乎。
这种精神力实在太强韧了。
她的脸上浮现着一副钢铁面具。
我在失去意识前见到的幻影,到现在仍然以这种形式残留着。
「无聊这个字眼很失礼呢。」
绫濑的声音相当轻松,就像他不了解现况似地。
这当然不是事实,他只是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这种事根本不重要。」
「对你来说或许是这样吧。喂,你要小心喔。这个女人是怪物呢。走到这种境界的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人类有人类的极限,就算是弟弟或支仓志乃,还是那个银发女孩也一样。一旦超过这道界线,那个人就不能再称为人了。这家伙就是这种完全体。她不是犯罪者这种无聊存在,而是杀戮者喔。」
即使承受了这种暴言,弥荣小姐的心仍然没有动摇。
不是的,她只是一名复仇者。她只是心中有着凝固结块的憎恨罢了,其情感还是能以人类的角度加以理解。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
所以,我对她提出了问题。
我传送了语言。
「弥荣小姐,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个问题还真简单明了呢。」
「在这种状况下……的确,只要杀了绫濑,证据或许就会消失。不过。难道你连我都想杀死吗?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显然会留下不自然的状况。我想你应该知道吧,我跟你有过联络的事情,只要调查电话公司的记录就会一清二楚了喔?」
「然后呢?」
「什么然后啊!弥荣小姐会第一个遭到怀疑喔?」
「杀死你们的是绫濑慎,我发现了这件事并且射杀了他。事情就只是这样子而已。」
绫濑慎杀死我?
跟我一样被手铐铐住的他,要怎么做到这件事?
「不对不对,你搞错了喔!她所说的是结果。连续杀人犯的另一名共犯还活着。而且杀了两个知道此事的人。至于理由嘛,是什么都无所谓啦。只要葬送所有证据与证人,要怎么编就能怎么编罗。然后。在犯行中『偶然』来到现场的这名女人,会将我射杀。只要所有证人都像这样死亡的话,事件还是能以简单易懂的形式结束。」
「……怎么可能,这实在太乱来了。」
「不过,事实上就会变成这样吧。虽然我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