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
它能传到任何一处——借着想将心意传达出去的意志之力。
想要传达,想要传达,想要传达。
我想把它传达给你。我无论如何都要达到目的,不管要用什么方式。我会超越任何难关。
因为我想把它传达给你。
我想让你知道——
我在这里的事,以及在这里的我。
就算只有一点也无谓,我想跟你联系在一起。
我希望与你共同感受我在这里,以及你在那里的事。
这就是——完美的沟通。
精确度全然不同。
打从出生起,他人就在我的身边。在日常生活中,我也理所当然地跟别人交谈。最初的那一日,有某人把脸凑过来望着我。朦胧的视野中有着特别的存在,而且我也听见了自己不确定的声音。我有试着将响起的悲鸣声,自己的哭泣声传达给某人知道吧。
我的记忆虽然没有正确到这种地步,但对刚出生的我来说,他人的存在不知为何就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这是为什么呢?为何我有这种确信?
我为何会相信只要发出声音,就会有某人听见这些声音?
或许我并不是确信。
说不定我只是在渴求着某人。
不管对方是谁都行吗?在亲子关系之中,血缘并不是绝对的要素。如果跨越法律或是伦理问题的话,有养育意志的人,都有办法达成身认双亲的任务。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这种事,根本不具备任何意义。
在这种状况下的我,拚命寻求着我所不可或缺的某人。
我们一直在追寻着某人。双亲、家人、朋友、恋人。
我们总是在将自我传达给他人,当然有时候也会隐瞒。在人际关系之中,不可能总是把自我摊在别人而前。或者,我们也会吵架而拒绝对方,不会再与对方碰面,也不会再与对对方说话。
咚——
我听见了声响。是从遥远彼方,绝不可能抵达的另一侧传来的声响。
语言的声音没有抵达这里,只有声响获得了传递。
然而,我却在这种声响之中听见了声音。
我能看见另一侧的光景。
那是拚命敲着门的身影,是他人存在的证明。只要自己敲出声音,对方就会有所回应。换言之,这也是自己存在的证明。不断重复的声音。不是语言,也没有形影,而是「存在」本身。那里似乎可以看见世界。
这难道不能称作沟通吗?
确实有某人在另一侧。
这不是看不看得见的问题。
甚至不是听不听得见的问题。
人与人的距离,大概本来就很遥远吧。我们能看见的实在太多,语言也太容易使用,所以才会产生大家都在自己身旁的错觉吧。
「绫濑慎」一定不是特例。每个人都跟他一样被关在仓库里面,而且从内侧呼唤着某人。敲击墙壁的声响不完全,语言向也有缺陷。即使如此,为了传达意念,我们还是不断敲击着墙壁。
其实,我们之间的距离比想象中更遥远——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想将自己的心情传达给他人知道。
我敲击着门扉,敲击着冰冷的铁门。
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我敲击门扉。不断敲击,敲到连手部痛了起来。
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我敲击门扉。不管是炙热的夏日,或是寒冷的冬天。
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这是等于哇哇坠地哭音的存在证明,是将自我生命传达给他人知晓的行为。
我们是怎么学会语言的?
我不擅长英文。从中学一年级时,我的成绩就已经吊车尾了。
为什么我能蛮不在乎地使用日语,却学不会英文呢。
答案很简单。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我没想过要用英文传递讯息。
我也不渴望只能听得懂英文的对象。
学校里有外籍教师。
他们虽然懂某种程度上的日语,但基本上他们只说英文。不擅长英文这个科目的我,对这样的他们感到敬而远之。在上课时,我总是祈铸他们不要点到我的名字.我害怕他们用一句「StandUp」叫我起立。然后又指着写在黑板上的英文对我说「repeatafterme」。
所以,我趴在桌而尽可能不要引起老师注意。并且跟朋友庆祝自己在下课前都没被叫到的事实。从未想过将心情传达给他们的我。只是生活在自己能够传递讯息的范围内。所以我不需要英文,也没想过要学习它,虽然我明明能学会日文。
「只有弟弟的『语言』会让我想要倾听。当我这么做后。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语言了。声音,动作,表情,一切的一切都能传达给我。即使如此,他想连系的人却不只我一人。误以为能藉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