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向利用国家权力,使案件无法起诉的坏蛋进行的复仇。是为了达到目的的自导自演。
比起这种结局,现在的假象要好多了吧。
「绫濑……你为什么要帮助她呢?为了弟弟不断犯下罪行的你,为什么有必要做这种事呢?」
「的确,不管对象是谁,我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我来见支仓志乃的行为也不具备任何意义。当然,我是很想见她一面不过,我只从远处看一眼也行。所以。或许你有一些误会,我听令行事的部分只有把你们带去那座仓库而已。除此之外的行动,我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来的。」
「你没接到其它指示吗?」
「对呀。因认重要的是『绫濑慎』的幻影,而不是我本人。只不过,就是因认这样,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在某处被偷偷杀掉。对她来说,活着的我只是一种碍事的存在,就算尸体被发现也会很麻烦吧。我会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结束生命……不过这样也无所谓啦。」
对这名男人来说,弟弟真的是他的全部。
他为了弟弟不断犯下罪行,在弟弟死后也没留下任何事物。
连绫濑慎这个身分渡过的人生,还有生命都没留下。
将一切让给弟弟的他,已经是接近「幽灵」的存在了。
他还活着,也在那边存在着。不过,他已经死了,而且不存于任何一处。
「就是因为这样,我之所以帮助她,只是想遵守约定而已。这本来就是交换条件。」
他们是在一年前,第一次杀人时遇见彼此的。
相依伪命的绫濑兄弟两人,从社会上消失了。他们渡过的日子绝不轻松,却也相常安稳。那天,是他们飞离安息乐园的日子,是一切的起点。
「最初的杀人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只是不顾一切的破坏对方的躯器。虽然失去家园四处流浪,我们的心中还是有着不安。因为我们担心自己说不定会被带回去。哎,结果这只是误会一场。在杀戮的同时,我们也感受到了强烈的愤怒,就跟当时的久寿川一样。我们有如野兽般杀人,并且展示了被害者的尸体。我们之所以没有隐藏,而是展示了尸体,大概是为了突显自己的力量吧。」
「你的说法还真暧味,明明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事。」
「我也没办法,因为连我也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我说过了吧,这一切行为都没有意义。所谓的理由,只是事后加上去的注解罢了,其实我可能什么也没想。就这样,我们一边害怕,一边度过了一个夜晚——然后,我们见到了世界在眼前展开的瞬间。」
媒体会大肆报导猎奇事件的存在。
这是很自然的事,一点也不特别。源自恐怖的幼稚示威行为导致了凶恶的杀人事件。就某种层面而言,媒体只是将这种事件「原原本本」地传达给不了解这种意义的大众。
这是极大的误解。
也是完全的错觉。
「弟弟真的以为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人了。明明不可能有这回事,而且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可是弟弟他——二十年间一直在仓库渡日的弟弟不懂这件事,他只是觉得很高兴。对他来说,不是跟我,而是跟其它人有所联系的结果,就是一种喜悦。」
被封闭的世界没有光亮。
自己就在那边,只是在那边存在着。
孤伶伶地待在没有语言的静谧世界。
即使如此,他还是知道这世上有不是自己的某人。有照顾他的「他人」。他们不曾交谈,也只能在短暂的时间中互相接触。
可是,这世上有自己以外的他人。
对于活在孤寂世界的他来说,这是多么令人喜悦的事啊。
而且,又是多么地孤独。
如果不知道的话,或许他能拥有更不一样的人生。或许他会被关到老死,或许会孤独地渡过一生。即使如此,他还是能在不晓得自己是孤身一人的情况下,有如天经地义般地走完这段人生。
是的……如果这世上根本没有他人,自己也不晓得这种存在的话,情况会变成怎样呢?
要怎么活下去呢。
我们对孤独感受到的寂寞,究竟起源于何处?
他敲着墙壁,不断敲着墙壁。
我看见了「绫濑慎」的无一名世界。
他为什么要敲墙壁敲到这种地步?绫濑听见的那道声响,真的是第一次发出的吗?从许久以前。它就一直被传出去了吧。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种问题当然只有一个答案。
他想让他人知道自己在这边。
他想将自己的存在传达给其它人知道。
他不断地敲击。
我在这边。
周而复始地敲击着。
也希望有人听见这个声音。
持续地敲击着。
希望有人能听见这道声音。
这就是传递自我存在的行为。
是传递自己就在这里此一事实的行为。
它能超越语言,超越名为墙壁的障碍,超越距离,或许连时间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