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变的自己比较。」
「嗯嗯,我一点改变都没有,不过这就是我,你改变了,你表现出自己能够改变的行动。既然如此,我想我似乎没必要继续看下去了。」
「打从最初就没人希望你这么做。」
「说的也是。或许一开始就没这个必要吧?我只是多管闲事而已。是一种鸡婆。啊,就字面上来说,我不喜欢『婆』这个字就是了,因为我可是年轻又充满活力的哟。」
在真白说话时,志乃仍然翻阅着资。她看见家族遭到杀害的小孩,只能孤伶伶活在世上的下场。不过,那个女孩从不幸中站起来了。她被亲戚的家庭领养,并且在新的姓氏下过着新生命,也走上了自己想从事的职业之路。
只不过,她最终做出的决定,仍是复仇这个回归过去的选择。
「支仓?……除了你以外的他人,有必要存在吗?」
「…………」
「你渴望那个人在断绝鸿沟另一侧的身影吗?」
「……我不知道。」
「妳想冲到那个人的身边吗?」
「…………」
志乃明确地点了头。
不是微微点头
而是以明确的意志点头。
「这种感情啊,就叫做恋爱喔。」
「……真荒谬。」
「荒谬也没什么不好呀?若精密地分析这种感情,并以正确形式加以认知的话,那它就会立刻失去意义。因为,这种情感真的很荒谬?这种东西只是不必要的存在,是连伪造品都算不上的空虚妄想。人与人能互相连系?会这样想的人脑袋一定有问题,因为这事不可能发生。人总是孤独的。每个个体之间都存在着巨大鸿沟,而且无法被超越。这种事绝对做不到。」
然而。为何还是有这么多人渴望这种行为。
他们有如做梦般爱着他人,恋上他人。
有人这样说,只要能待在一起就是幸福。
既然如此,只要能营造出自己跟对方待在一起的印象,就能得到幸福?
在这种过程中,不需要本人的存在。
有人这样说,只要能互相碰触,就能感受到喜悦。
既然如此,只要能营造出互相碰触的印象,就能感受到喜悦。
在这种过程中,不需要本人的存在。
有人这样说,光靠想象是不够的。
那是因认营造的印象不正确所致。完美的记忆,会成为完美的体验。
在这种过程中,不需要本人的存在。
世界只存在于自己的内侧。
所以,其余的他人都是多余的存在。
「你的内心虽然拥有无数个独立的自我,但你却无法正确地认知它们,因为你知道每个人都是个体,知道人与人不可能互相联系,所以你过去不曾有过这种感情,没错,我用的是过去式。这就是过往的支仓所感受到的,渴望与他人共存的欲求。」
然后,凉风真白说道:
「如果要替这种感情取一个名字的话,那就会是——『恋爱』。」
「……陈腔滥调。」
「无所谓,就算是老掉牙的话也没关系。只要这个想法能传达给你就够了。」
所谓的语言,就是这种束西吧。
真白如此说道。
她说的大概没错吧,志乃心想。
志乃3/
建立在语言面上的沟通,并非那么重要的事物。它只能造成有语言存在,人跟人才能互相联系的错觉,其实这些感觉只不过是一种妄想罢了。
假设这里有一张明信片。上面有着以拙劣笔迹写下的,赠送给他人的句列。如果它是年幼孙子寄给祖父母的贺年卡,那住在遥远另一边的他们常然会感到高兴吧。就成人的笔迹而言,可说是拙劣至极的扭曲文字,会让他们感受到孙子会写字的喜悦。孙子寄贺年卡过来的举动会让祖父母感到欣喜,或许他们还会从这种事情中感受到与孙子之间的羁绊。
假设这里有一支手机,而萤幕上显示的文字内容与前述的贺年卡完全一样。出现在眼前的是整齐的文字形状,以及漂亮的汉字。祖父母见到这样的简讯,应该也会高兴吧。因为他们感受到自己与孙子之间的羁绊。
不过,这种简讯跟手写的贺年卡一模一样吗?
举例来说,如果送来的不是贺年卡,也不是酷暑的问候信,而是道歉信呢?
亲笔写的道歉信,跟用简讯传的道歉文。
这两者一样吗?
收信者会用同样的态度接受它们吗?
本来。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YES。既然文字内容相同,就必须以同样的态度接受它们。不管使用的手段如何,同样的文字,就要用同样的方式加以理解?道歉信是否是当事人亲笔所写,这种事根本算不上是问题。
这就是——人们所期望的完美语言。
可是,就现实而论,亲笔信比简讯更具有压倒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