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想问的并不是弥荣小姐在这里现身的理由。当然,这一点也很不可思议。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她枪杀了年轻男性的事实。
的确,我们之所以能够得救,全是因为弥荣小姐发现我们的缘故。
如果她没在那个瞬间现身的话,我肯定会挨子弹吧。
我虽然不知道他的杀意明确到什么地步,但至少我能确定,他完全没有「姑且饶你」的想法。在那个瞬间.我们的性命对他而言笔无价值可言。
我以前被枪击时,因为立刻被送进医院之故,所以捡回了一条命。但这回却不见得会这么幸运。
手枪是能轻易夺去他人性命的凶器。
所以,弥荣小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不过,话虽如此——有必要杀害他吗?
他正准备将枪口转向弥荣小姐。也就是说,她的生命也遭到了危机,因此这或许可以说是正常防卫。更何况她还发出了「不要动」与「丢下枪」的警告。既然这名男子不听从弥荣小姐的命令,那她开枪的行为或许就没有错吧。
不过,不知怎地,我却感到有些介意。我的脑袋告诉我有事情不对劲。
「啊啊,我发现了。这家伙就是犯人,不会有错」。
弥荣小虮的手中有一把大刀子。它的刀刃约有二十公分左右,是一锋利到连人骨都能切断的大型军用刀。这名男子将刀收在刀鞘内,而且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他将刀鞘固定在腰际的皮带上。除此之外,选在他的口袋里一一发现了钓线与钉子等物品。
「他是犯人的意思是……?」
「当然是指他是连续杀人事件的犯人啰。」
这极事当然用不着说。我们之所以会来到此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打算在这里杀害刚在被当成人质的男性,并且用弥荣小姐发现的刀子将男性肢解,然后再用钓线或铁钉加以装饰吧。还没完全搞清是状况的男性只是发着抖,但他的性命还是得救了。
然而,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
这样一切就结束了吗?
让我们烦恼的事件就这样落幕了……?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所以我四处游移着视线。
在那些景像之中,有着绫濑的身影。
露出柔和微笑的他,有如从某处得到谅解似地以平稳声音说道。
「这样就结束了。」
「结束?这就是结束?」
我不知该看哪里,就像迷失在暗闇沙漠中的旅人般。
绫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弥荣小姐也没回答。
「……是的,结束了。」
犹如棉花般的重量压上我的胸口,温柔的香气也抹消了鲜血的腥臭味。视线得到归宿的喜悦,让我冲向了这种狂喜。
志乃响应了我的问题。
纤细手臂抱住我的腰,柔软感触也传了过来。
被抱紧的温暖感触解除了我的紧张感。
「一切都结束了。」
「是吗——」志乃都这么说了,「那就好。」
所以我想要相信。
06/
在那之后又过了二个星期。在这段期间,有很多事实都真相大白了。
首先是身为连续杀人犯的那个年轻男子的名字。
他叫做久涛川狮吼,今年二十一岁,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与双亲,还有哥哥四人住在一起的他,在一年半前办了大学休学,在那之后他连打工都没有,就这样一直窝在家里。新闻里出现了他母亲透过对讲机接受采访的画画,据说他几乎不跟家人交谈,而且也几乎不离开自自的房间,整天部沉迷在网络世界里面。换言之,他是一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的典型米虫。
在他的计算机中,发现了犯行动机有关的资料。
看来,久涛川狮吼似乎打算淑世。(注:即济世。救世,济助世人。)
不,这个说法并不恰当。不知道媒体是特别喜欢这个字眼,或是将它当成了煽动性口号,总之这个字汇时常登场,不过存在于犯行深处的动机,还是源自于他被社会排除在外的压力。
他就读的大学,是偏差值具有一定水平的私校。父亲与哥哥都毕业于那间大学,而且两人也成功地进入了同一间大型企业。照理说,他应该也会走上这个轨道才对。
不过,他在一年级的期中考试里,有一半以上的学分都不及格。他之前的同学在接受访时,都异口同声地回答「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所以会不及格的原因,似乎不是因为游玩而荒废了学业——不过,这也有可能是他们不想讲已经死掉的人坏话——此时的他,也因此而一蹶不振。
「只因为在一年级上学期被当掉学分就一蹶不振,这也太那个了吧。想常初我在念二年级时,还只拿到四个学分而已耶,结果还不是顺利毕业了。」
躺在病床上的鸿池绮罗拉学姊以愕然语气说道。
她说的没错,明明还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挽救这种局面。
可是,这件事却让他心中的某种重要支柱碎裂了。
失去求学热情的他开始自我放逐